確認了巨大的豬婆龍不再追擊進岩洞後,眾人鬆了一口氣。開始在火把的光照下查看這個岩洞,了解周邊的情況。
原來岩洞分為兩個部分,有一部分是搞出水麵的石道,約莫一丈餘寬,看起來似乎是有人工修葺過的痕跡的。
而另一半是一條水道,或者說是水渠,也是一丈餘寬,但非常的淺。由於整個岩洞的走勢是向下傾斜的,水渠裡的水流速度非常快。
這岩洞裡的石道,很明顯是有人活動的,存在很多這種痕跡,甚至有朽爛的桌椅,和一些潮爛發黑的書冊。
楊文觀嘗試撿起一本,已經完全無法辨認裡麵的文字了。這裡過於潮濕,這些東西看起來都放了有好幾年以上,實在無法保存。
但是在岩洞的深處,還有一股冷風吹拂而來,顯然在岩洞中走下去,還會有大片的空間。
胡林問道:“楊公子,眼下怎麼辦?”
楊文觀歎道:“還能怎麼辦,難不成回去跟那怪物拚個你死我活?這麼大的豬婆龍,怕是有近三丈長,它那一身甲片,鳥銃都打不穿。”
一名緹騎校尉道:“可我看前頭也是風險難測,這岩洞看起來極深,不知道後頭還有什麼東西,也許比這豬婆龍更危險。要不我們守在這裡,等到天亮,再想辦法爬上去?”
另一人附和道:“這話有理,我們剛下來時,這怪物也沒冒出來也許日間它回那頭睡覺了,我們再悄悄爬上去。”
胡林斷然否決:“我們下來那段,水太深,行動不便。而且這岩壁光滑,要上去幾丈才到好攀爬之處。任何人失手掉下去,都有可能驚醒這怪物。”
楊文觀分析道:“也許,要碰到那種肉色的樹枝才會驚醒這豬婆龍。這玩意兒也不是正常的豬婆龍,這麼冷的水,一直在地下躲著,正常豬婆龍早冷死了。另外,彆忘了我們的繩子是怎麼沒的。把我們繩子弄沒了的人,是不是還在上麵等著我們?”
胡林驚道:“那程玉安和我們的乘馬馱馬在上頭豈不是完了?”
楊文觀搖了搖頭,表示無法評判推測,眾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最後楊文觀道:“隻能往下走,死中求活了。”
天生夜眼的梟鷹道:“楊公子,我們就這一支火把了,雖然裹了天方油能著很久,但裡頭可不知道有多深,有什麼東西啊。要是在裡頭滅了,那可就完了。”
胡林也覺得這部下說得在理,現在真是進退兩難,他們八個大男人渾身濕漉漉的擠在這條不算很寬的石道上圍著唯一的火把,岩洞內冷風一吹,更是難受。
楊文觀分析道:“這條石道明顯就是有人修葺出來的,你們看這裡還有廢棄的桌椅。肯定曾經長期有人活動,可能就是西山書院和顧家的人。他們往來於此,這裡必然也要有照明之物,我們好好找一找。”
由於火把隻有一把,眾人不得不分散摸索。胡林還記得強調:“小心那種樹枝,這裡說不定也有。”
幸運的是,這裡還真沒有那種危險樹枝。楊文觀所料不差,很快他們就找到了岩壁中放置的燈油,蠟燭,和火把等物。
看來這裡往年真的常有人活動!
那時的燈油,除了天方油之外多數是動物油脂,用瓦罐儲存,早已凝結成膏。而靠在岩壁凹槽裡的火把早就木柄和麻布都已經潮透朽爛,難以使用。
於是他們隻能抱走這一壇油脂,將尚可一用的蠟燭點燃,手持蠟燭前進。
梟鷹有夜眼,黑暗中視力最好,便由他舉著火把在前麵開路,眾人手持蠟燭在後方跟隨。
這條岩洞和石道出乎意料的長,他們一路蜿蜒向下走了約莫一裡地還未到頭。
看起來大部分是天然形成,然後人工修葺改造了一部分。一路上還有些小的分支分叉,看起來格外幽深,冷風似乎就是從這些分支中吹出來的。
由於環境狹小險惡,楊文觀的人也不敢隨意進去分支查看,暫時還是隻能先隨著最寬大的主岩洞往前走。
又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他們手頭粗大的蠟燭都已經燒了大半。
這時前方的石道豁然變寬,岩洞變得高大,火把的光線都照不透前方的黑暗,更遑論其餘人手頭的小蠟燭了。
這是一片,很大的空間!
胡林道:“我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
楊文觀心裡盤算了一下,剛才一路下來他們已經走到地下很深的地方了,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一個如此巨大的空洞。
而且,到了這個大洞中,流動的空氣和剛才截然不同,空氣變得乾熱,有一些硫磺的味道。
他們繼續沿著水道邊走進這巨大地下空洞中,四周似乎非常空曠,此時在地底隻怕有近百丈深了。
這裡的地麵非常乾燥,空氣的乾熱很快讓他們八人全身變得暖和,衣物也漸漸烘乾。
胡林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這地洞也太大了。”
楊文觀道:“你問我,我問誰去,這時候除非找個當年顧家的人在這裡問。”
這時,走在最前頭的天生夜眼的緹騎校尉,綽號梟鷹的男子忽然舉起手道:“百戶,楊公子,前麵有東西!”
眾人停下腳步。屏息靜氣,緊張的握緊鋼刀。
在一大片黑暗包裹之中,他們這一小隊人和微弱的火光,讓他們缺乏安全感,仿佛自己暴露在無數敵人環伺之中,很難說火光之外的黑幕中有多少方才那樣的致命野獸。
楊文觀走到梟鷹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梟鷹回答:“楊公子,前邊好像有一垛東西和幾個棚子。”
胡林奇道:“棚子?這鬼地方居然有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