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第四遍時,才被人接起。
閉上眼睛,伊瞳一口氣背了出來:“哈嘍太宰我是瞳許久不見我又肥……”
“嘟!”
電話被無情掛斷。
伊瞳:?????
……
另一邊,武裝偵探社的雜物間裡,泉禾野緊緊握住電話,手心裡的汗都冒了出來。
他原本隻是來雜物間放東西,打開門時,看到地上扔了一件沙色風衣,明顯是太宰先生的。
牆上掛著的繩子消失了。
顯而易見——太宰先生又去做“吊頸運動”了。
這對於泉禾野來說是日常——眾所周知:世界上不存在能吊死太宰先生的繩子。
因此泉禾野並不擔心,他走進雜物間也隻是偶然。
偶然地聽見了電話鈴聲。
循著聲音,泉禾野撿起有點濕的沙色風衣,從內側口袋翻出一隻被防水袋包裹得很好的手機。
區彆於太宰先生平常用的手機。
這隻手機對他一定很重要。
鬼使神差的,泉禾野代替太宰先生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聲音:“哈嘍太宰我是瞳許久不見我又肥……”
“嘟!”
聽見那個名字的瞬間,泉禾野也下意識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鈴聲再次響起,對方又打了過來,那個自稱“瞳”的人又打了過來。
泉禾野握住手機的手開始顫抖:他在猶豫,猶豫是否要轉交給太宰先生。
耳邊有兩個聲音在打架——
“快點交給太宰先生啊,這可是伊藤先生打來的電話!”
另一個聲音反駁:“伊藤先生又怎樣?消失那麼久,現在就打一個電話回來?太宰先生是他的狗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是這樣的,伊藤先生不是那種人!”
“他是哪種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掛斷這個電話,太宰先生就見不到伊藤先生了,以後也不會再離開。”
“可是太宰先生一直在等這個電話,我要儘快交給他才行……”
“可笑,你真的甘心嗎?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可是你啊,你陪了他這麼久,真的甘心拱手讓給彆人?”
“不是這樣的!太宰先生不是我的所有物!對他而言我什麼都不是……”
惡魔般的聲音冷笑:“沒關係啊,你成為他的所有物不就行了?”
“……”
“就是這樣,不要再掙紮了,忘記伊藤先生這個人吧,他既然走了,就不應該再回來。”
“你會永遠和他在一起,永遠。”
當泉禾野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不自覺掛斷了電話,並拉黑刪除記錄一條龍。
太宰先生永遠接不到【瞳】的電話了。
這個認知令泉禾野一陣顫栗,他不知道這是興奮,還是害怕。
泉禾野重新裹好防水袋,將手機放回原位。
……
——
四樓的樓梯間。
媽媽在看見有人上吊的刹那就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上吊人的腳:“來人啊救命啊!有人上吊了!”
“咳!”還沒等媽媽喊來人,太宰就自覺主動跳了下來。
“是你!?”媽媽還記得這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好好的,為什麼要想不開?”
太宰故作黯然神傷狀坐在地上,低著頭不說話時,露出了頸後雪白的繃帶。
媽媽:“難道,你身上的繃帶……都是?”
太宰四十五度仰角望天:“阿姨,我不想活了。”
這麼一個會抓罪犯、長得又高、又俊、又年輕的小夥子不想活了,媽媽那個心疼喲:“好孩子,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和阿姨說說,你遭遇了什麼?沒準阿姨能幫你想想辦法呢?”
“你幫不了我的,阿姨。”太宰睜大鳶色的雙眼,那雙眼睛裡充滿無助與淒涼:“我男朋友拋下我跑了。”
原來是因為感情上的事啊!
媽媽心裡有了數,也沒覺得兩個男孩子談戀愛有什麼不正常:“區區一個渣男,跑了就跑了,下一個更香!”
“我不嘛我就要他!”
“你條件這麼好,什麼男人找不到?何苦為了一個渣男尋死覓活的?”
太宰誇張地捂住心臟:“這裡,隻能容得下一個人。”
多麼癡情、多麼好的孩子啊!
媽媽淚目。
太宰仍然望著天花板:“我等了他四年,說好一回來就給我打電話的,結果他看見我就跑!”
太宰戳戳心臟:“這裡,痛。”
媽媽發出指責:“過分!”
太宰附和:“過分分!”
“那你還為他去死?”
“我就是忘不了,當初他明明說過喜歡我,誰知後來這麼絕情。”
媽媽憤憤:“渣男本性如此,見一個愛一個!”
“阿姨,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不,愛隻是轉移了。”
太宰:“……”
媽媽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咳咳”兩聲後去扶太宰:“你先彆坐在地上啦,地上多涼。”
太宰直接滾到了地上,翻滾:“嗚哇人家不想活了!除非阿姨幫人家主持公道!人家才能起來!”
媽媽哪見過這麼會撒嬌的孩子,心軟道:“好好好,阿姨幫你,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太宰“biu”地坐了起來:“太宰治。”
“咦?”媽媽覺得這個名字莫名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那,我可以叫你‘小治’嗎?”
“……嗯。”
“小治,走!阿姨幫你說理去,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
太宰握住媽媽的手,眼睛布靈布靈的,充滿希望:“他叫瞳,蘇伊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