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彎腰駝背像什麼樣子。”
伊瞳叼著點心挺直了背。
媽媽無奈地端走盤子,捏了捏伊瞳的小胖臉:“這就是你發胖的原因。”
“我不胖!”伊瞳鼓起嘴,十分不服氣。
“快點寫,今晚早點睡。”
“在寫了在寫了。”
不會做的題就算吃完點心也還是不會做,伊瞳決定跳過。
三下五除二做完作業,伊瞳抱著枕頭來到媽媽房間:“媽,我想和你一起睡。”
“你都多大了?”
“三歲!”
伊瞳擠到媽媽身邊,訴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您更重要。”
“瞳瞳?你今天吃錯藥了?”
“媽媽,誰都好,隻有您,請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可是媽媽老了,總有離開的那一天,而且會走在你前麵。”媽媽將伊瞳攬進懷裡,“瞳瞳,媽媽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在走之前,為你找到一個竭儘全力愛你的人,他/她會和我一樣,願意照顧你一生一世;他/她會和我不一樣,你們將相伴餘生,直到生命的儘頭。”
“我不需要這樣的人!我可以照顧我自己……”
“可是你連飯都不會做,怎麼照顧自己?”
伊瞳強調:“我可以點外賣!外賣活著,我就活著。”
“傻孩子。”媽媽親了親伊瞳的額頭,“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晚安媽媽……”
“晚安,寶貝。”
這個夜晚,依偎在最親近的人懷裡,伊瞳沉沉睡去,甚至連夢都沒有做。
醒來心裡空落落的,伊瞳明白那是什麼原因,卻不願去想。
他現在很幸福,應該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不應該再去奢求更多的。
命運何其殘酷,何其溫柔,何其公平。人這一生,注定得到,注定失去,注定在得到中失去。得到的不願再失去,失去的不能再回來。
原諒我,刀之助。
原諒我,孩子們。
願天堂沒有最優解(×)
……
——
“啊啊啊要遲到了!”
隔日,伊瞳醒得早,又睡了個回籠覺的他,果斷睡過頭。
媽媽做好早餐就出門買菜了,發了短信,讓伊瞳吃完早餐後好好去上課。
早餐是培根煎雞蛋,伊瞳風卷殘雲地吃完,提起書包衝出門。
電梯還要等,快遲到的伊瞳直接衝下樓梯,衝得太急,在樓道內撞到一個人——
“哎呦!”
在力的相互作用下,伊瞳和那人雙雙滾下樓梯。
那人原本平常地在爬樓,遭遇這場無妄之災後,第一反應是神速地護住伊瞳,落地時用自己的後背做了緩衝。
“痛……痛、痛死了。”伊瞳貼著創可貼的額頭撞到那人硬邦邦的胸膛,傷上加傷,痛得眼角溢出生理性淚花。
“很疼嗎?”
“疼!超級!疼!”
“抱歉。”
“沒有沒有,是我撞到了您,應該是我道歉才……太宰!?”
在身下充當肉墊的人是太宰。
伊瞳坐在他的肚子上,驚訝地眨著眼睛。
“能不能起來呢?你有點重。”
“對不起對不起……你才重!”伊瞳下意識反駁,“我一點也不胖!”
太宰:……就不能先起來?
“你們在乾什麼?”
熟悉的聲音傳來,媽媽手裡拎著兩個購物袋,驚訝地看著兩人。
“啊啊啊媽!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伊瞳“biu”地蹦了起來,被當作借力對象的太宰:嘔!
孩子沒了(大霧)。
“瞳瞳,你怎麼還在這裡?”媽媽看了看時間,“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我上課要遲到了嗚啊啊啊啊啊!!!”
伊瞳一溜煙跑沒了影。
“你沒事吧?”媽媽看向捂著肚子、一臉惡心站起身的受害者。
“沒事。”太宰拍了拍風衣沾上的灰。
早知道就不走樓梯了。
原本就是為了避開可能遇到的瞳才故意走的樓梯,結果……真是失策。
“真的沒事嗎?”媽媽看太宰臉色挺難受的。
“嗯。”手插進口袋,太宰沒事人一樣地微笑:“我先上去了。”
“小治……”
太宰站在上一級台階上,微微側過身:“阿姨?”
“你中午有時間嗎?阿姨想和你談一談。”
“……嗯。”
兩人約在樓下的咖啡廳見麵。
太宰上樓,開啟新一天的工作——
“國木田君!眼鏡借我一下!”
新的一天,從擾亂國木田的計劃開始。
兩人日常追逐,國木田日常暴躁,太宰日常挨打,不過這次卻護住了肚子。
國木田打宰的動作一頓:“你肚子怎麼了?”
“被一隻沒有心的小怪獸襲擊了~”
國木田:?
“太宰先生,有您的包裹。”日奈真紀將一疊厚厚的信封抱到太宰的辦公桌上。
“讓名偵探發動【超推理】看一看!啊!這波一定是——情書吧!”亂步用波板棒棒糖對準了桌上的信封。
國木田無力:“亂步先生,這根本就用不著推理吧?”
“切!你不懂名偵探的幽默!”亂步偏過頭,決定不跟國木田玩了。
“太宰先生總是收到許多情書啊。”敦笑著說。
“是‘喜愛入水的大眾情人’呢~太宰。”與謝野晶子調侃。
“不過是孤家寡人罷了。”太宰聳聳肩,並不承認這個外號。
敦“哈哈”道:“確實,很難想象太宰先生會愛上什麼人。”
日奈真紀用落寞中夾雜著期待的眼神偷偷去瞄太宰的反應。
太宰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抬頭看了一圈:“泉君呢?他今天沒來麼。”以往都是來得最早的,爭取做第一個和他打招呼的人。
“他今天好像請假了。”
辦公桌上除了情書,還有一件清洗乾淨後疊得整整齊齊的沙色風衣,以及一隻用防水袋裹好的手機。
太宰眼睛眯了眯。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穿透防水袋,落入他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