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他√
太宰施施然站起身,擰乾衣擺的水:“走吧,國木田君。”
“去、去哪?”國木田獨步呆呆地問。
“不是還有工作嗎。”太宰側身,風溫柔地揚起他的發梢和風衣後擺:“國木田君?”
在國木田獨步呆滯的眼神中,太宰作恍然大悟狀:“哦對了!差點忘了國木田君被七彩水母蟄過腦袋!難怪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呢~”
國木田獨步:“……”
果然,一時的轉變果然隻是錯覺——太宰他明明一直都是這副死樣子嘛!!!
想到被扔到垃圾桶裡的《理想中的太宰培養計劃》,國木田媽媽歎氣,認命地跟了上去。
……
兩個小時後——
“我先下班啦~拜拜國木田君~”
國木田獨步站在原地:愣住。
今天的工作是調查一宗密室殺人案。國木田獨步原本都計劃好了:從調查取證再確認凶手,按照太宰以往的效率,一天時間應該剛剛好。
結果就這?就這??
太宰!你今天是開了掛嗎!
“等等!”國木田獨步大手一揮,按住氣人搭檔的肩膀:“你今天的效率……是不是過高了?”
太宰扭頭,鳶色的眼睛眨啊眨:“有嗎?”
“有!”
“被七彩水母蟄過的國木田君產生了錯覺呢~”
“少來!你今天到底為什麼這麼有乾勁?”
“哎呀呀肚子痛——”太宰捂住肚子,“先走了!國木田君!”
望著太宰絕塵而去的背影,國木田獨步陷入沉思:莫非……太宰今天是想早點下班?
是和誰有約會嗎?還有他離開的方向,好像是他們來時的方向啊?
……
太宰回到紅磚樓下,麵對一樓咖啡廳擦得鋥亮的玻璃,整理了一番儀容。
確認沒問題後,太宰踏上三樓的階梯。
……整個三樓空空蕩蕩。
三樓有很多房間,每個房間的門上都沾染了厚厚的灰塵。
太宰凝視指尖的灰塵,有種不妙的預感。
他的預感一向很準。
推開印象中伊瞳房間的門,太宰走了進去。
門後空無一人。
沒有家具、除了灰塵什麼都沒有。
置身空曠的房間裡,太宰閉上眼睛,幻想瞳下課回來,推開身後的門——
“哢嚓。”門鎖合上。
瞳將書包掛在門後,換上室內用的拖鞋,發出一係列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回來啦!”瞳高聲問,“媽!今天吃啥?”
廚房中傳來瞳媽媽的聲音:“壽喜鍋。”
“哇!我愛吃這個!”瞳歡快地跑進廚房,“媽我好愛你!”
“去洗手吧。”
水管被打開,廚房傳出自來水流動的聲音。
十秒鐘後,聲音靜止。瞳擦乾雙手,幫媽媽把碗筷端上了桌。
太宰大概就站在桌邊的位置。
壽喜鍋也端了上來,牛肉和湯底一起被油燒得滋滋作響,鼻尖仿佛能聞到香味——
“真好吃啊。”瞳發出滿足的喟歎。
“多吃點,吃飽了才能長個兒。”媽媽一邊給瞳夾菜一邊數落道,“瞧你多小隻。”
嘴巴被食物塞得鼓鼓的,瞳強調:“窩還肥(會)再腸(長)糕的!”
“是是,來喝口湯寶貝。”
午後的陽光灑進房間,太宰伸出手,想要觸摸瞳的頭發,穿過陽光的那一刻,一切都靜止了。
幻想中的瞳消失了,連帶著他的世界、他的全部。
身邊是塵封已久的房間,灰土在陽光下飛舞。
他的身邊隻有塵埃。
太宰的世界,空無一物。
修長的手指緩緩收緊,太宰將手插進風衣口袋,低頭往門口走去。
長長的腰帶和灰塵一同揚起飄落,回歸寂靜。
……
——
“……咦?”伊瞳叼著筷子,忽然怔住。
“瞳瞳?”媽媽把湯碗遞給他,“噎著啦?”
伊瞳搖了搖頭,接過湯碗喝了一大口:“噸噸噸。”
“沒事,我吃飽了。”伊瞳站起身,拉開椅子、又將椅子放好,縮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傍晚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身上暖洋洋的,吃飽後的伊瞳犯困地打了個哈欠。
手機……也沒什麼好玩的。伊瞳翻到了聯係人列表。
他早就把太宰的號碼錄了進去,沒事就撥著玩兒。
萬一哪天就能打通了呢——
抱著“說不定會是今天”的想法,伊瞳按下了撥號鍵。
……
太宰頓住腳步,在離開房間的前一刻。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恢複了全部記憶的他,自然記起了瞳的電話。
輸入數字、點擊撥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