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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液室內,太宰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微風吹過窗台,一片櫻花飄到了床頭櫃的信封上。
……信封?
太宰揀過信封,封麵用不敢恭維的字跡寫道:【致太宰】。
太宰拆開了信封。
信紙上隻寫了一個他看不懂的文字:【您】。
不是日語,看結構像是漢字。
【您】……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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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媽媽帶著食堂熬好的白粥回來了。
“辛苦你啦媽!啾——”
“你不要過來啊。”媽媽嫌棄地推開他,“口水糊我一臉。”
伊瞳吐了吐舌頭,輕輕拉開輸液室的門:“太宰……你一定餓了吧?起來吃點東西。”
太宰坐了起來,蒼白的肌膚幾乎和繃帶融為一色。
“阿姨……我能不能和瞳單獨聊聊?”
“……好的。”
媽媽出去後,伊瞳一麵將粥放在床頭櫃上,一麵問:“什麼事啊?連咱媽都不能知道?”
太宰:“……”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伊瞳在床邊蹲了下來,抬頭看他。
“沒事,算了。”太宰又不肯說了。
伊瞳楚楚可憐狀:“可我有話要跟你說——”
“太宰!你能不能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伊瞳雙手合十,星星眼:“被人拉黑的感覺真糟糕~把我放出來嘛好不好?”
“……啊你說那個啊!”太宰的語氣驟然變得活潑,“已經不可能實現了哦~”
“為什麼??”
“拉黑瞳的手機已經被大水衝走了~”
“納尼?你昨晚又跳河了!?”
“沒有——隻是把手機扔進河裡麵了而已。”太宰語速很快地說。
“扔進河裡?”伊瞳確定道,“那隻你一直用防水袋包裹得很好的手機,你把它扔了?”
“嗯哼~”
“……沒事!扔就扔了。”伊瞳帶著笑臉揮手,“反正我回來了,那手機也用不到了,扔了也沒關係。”
太宰笑眯眯的,伊瞳卻感覺很不安:“太宰,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嗯哼?”
“果子狸和綠帽子的事!我可以解釋的!你看我都編輯好了……”伊瞳掏出手機,想給太宰看整理好的事情原委——
“不必了,我不想看。”
“不是、你怎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彆人?”伊瞳拍著被子有點生氣,“真不是我送的!照片也是擺拍,我和果子狸沒有親到!”
“這些都不重要了噢~”太宰無所謂地說,“我已經不在乎了。”
“不在乎?”
“人家已經想通了!瞳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嘛?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伊瞳懷疑道:“真的?”
“真的啦~”
“不對!”伊瞳還是覺得,“你就是在生我的氣!”
太宰溫柔地笑了笑:“我真的沒有生氣,瞳,你不要想得太多啦。”
“那不是更糟糕了嗎……”伊瞳小聲。
生氣代表在乎他,越生氣代表越在乎他——
太宰說他不生氣。
“那你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暈過去?”
“低血糖~”
“……”
行吧,低血糖就低血糖……
餘光瞥見垃圾桶裡的信封,伊瞳撿起來一看:“我寫給你的信怎麼會在垃圾桶裡??!”
太宰驚訝道:“這是你寫給我的嗎?還以為是上一位病人留下的垃圾呢~”
“那——麼大個【致太宰】你看不到?!”
“抱歉抱歉,我沒注意。”
“你……看到裡麵的內容了嗎?”伊瞳不好意思地問。
“嗯哼。”
“你看懂了嗎?”
太宰沒有回答,伊瞳主動翻譯:“這個字讀【nin】,意思是你,在我心上。”說罷還比了個心。
太宰卻一點也沒有被電到的樣子:“知道了。”
伊瞳失望地放下信封:“算了……先吃東西吧太……”
“太宰先生!”意想不到的人闖進了輸液室——
“泉禾野?!”伊瞳驚聲,“你、你怎麼來了?”
泉禾野注視他的目光帶有敵意:“是太宰先生叫我來的。”
應該是趁他和媽媽出去時打的電話……伊瞳看向太宰,他卻毫無察覺般捧起泉禾野帶來的食物:“終於等到了!我的海鮮大餐!”
“太宰,你還在生病,不能吃那些東西!”
“話太多會禿頭哦瞳~”
居然詛咒他禿頭!!!
伊瞳把信封和信紙一起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轉身離開。
“太、太宰先生!螃蟹不是這樣吃的!”泉禾野嚇到尖叫。
太宰停下往嘴裡硬塞螃蟹的舉動。
“不吃了,咬不動,硬得和石頭一樣。”太宰任性地推開了泉禾野帶來的食盒。
“您直接啃殼當然啃不動……我幫您剝?”
“不用了。”太宰端起早已冷掉的白粥,一口一口全部吃完。
沒滋沒味。
……好難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