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寒冷的靈魂,也染上了溫度。
抱住他,仿佛抱住一顆小太陽。
好溫暖……
不同於往常的困意襲來,太宰頭一次在不是全黑的情況下入眠。
……
——
橫濱站。
“請問這位閣下~這裡是橫濱嗎?”
深沉的雨夜,一名穿紅雨衣的青年走下電車。
青年似乎對這座城市並不熟悉,擔心下錯站,攔住一名路人禮貌詢問。
得到的答案是:“是,這裡就是橫濱。”
青年點點頭,輕撫躲在懷中避雨的鳥類,自言自語:“我們到了哦~”
“瞳~我來了!”
……
——
伊瞳猛地睜開眼!
倏然而來的心悸,令他坐了起來。
……痛!
後頸就像被兵長砍了一刀(大霧)那樣痛!眼皮還狂跳!!!
“嘶……”伊瞳揉著後頸,默念:枕著彆人的胳膊睡覺,原來真的會得肩周炎和頸椎病啊。
窗外雨已經停了,太陽露出雲層,天光大亮。
“太宰?”伊瞳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太宰。
打電話過去,鈴聲卻從玄關響了起來——
望著掛在門口的沙色風衣,伊瞳看向口袋:鈴聲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看來是忘記帶手機出門了。
伊瞳按下停止撥號的按鈕。
又仔細找了一圈,伊瞳才在桌上發現了太宰留下的字條:【早安瞳,我出門買個早餐^ω^很快就回來~啾(愛心)】
“看來視力又下降了……”伊瞳握著明明很顯眼的紙條淚目。
“國木田君來電話啦~不接電話啦!”
“國木田君來電話啦~不接電話啦!”
屬於國木田媽媽的專屬鈴聲響起。
“……咦?”伊瞳本來不想管,可是電話足足響了三遍。到第四遍時,伊瞳吐出牙膏的泡沫,走出浴室來到玄關,伸手去摸太宰的口袋:“摩西摩西……誒?”
手摸到了奇怪的東西。
“太宰!你這條死魚!你死了!居然還不來上……蘇君??!”國木田獨步的怒吼飄了出來。
“是……哇啊!!”
從太宰口袋裡摸出一大團頭發,伊瞳驚恐。
“蘇君?蘇君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嗚嗚嗚。”
從頭發的長度來看,這些顯然隻可能是自己的頭發。
怪不得昨天吹完頭發後地上那麼乾淨!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蘇君?蘇君你……在難過嗎?是不是太宰欺負你了?!”是了,國木田獨步越想越對:太宰的手機握在蘇君手上,明顯蘇君正在太宰家裡!
太宰對蘇君做了什麼啊?!!都把蘇君惹哭了!!!
“蘇……嘟嘟嘟!”對方忽然掛斷了電話。
再打過去時,太宰的手機提示已關機。
國木田獨步於是打了伊瞳的電話,然而伊瞳的手機是靜音模式。
此刻的他,正悲愴欲絕地捧著來自他身上的一團頭(血)發(肉)滑坐在地:“嗚嗚嗚嗚嗚嗚。”
“哢嚓。”玄關的門打開,太宰用嘴叼著食物袋子、右手推門進來——
“磅!”袋子掉到了地上。
“瞳?!”
一進門就看到伊瞳坐在地上傷心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太宰心下一凜,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神情立刻緊張起來。
……結果下一秒就看到伊瞳手裡的頭發。
手機、頭發、外套。
太宰明白了:“……瞳!你知道嗎?科學表明,人每掉一根頭發,晚上睡覺時就會再生同等數量的頭發哦!”
“放心,你是不會禿的!”太宰試圖用鏗鏘有力的語氣給予伊瞳信心。
“嗚嗚嗚真的嗎?”
“真的,所以快起來啦。”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悲傷得起不來了啦!”
“……吃小籠包嗎瞳?”太宰彎腰撿起袋子,遞出一個包子。
“吃!嗷嗚!”伊瞳一口叼住。
太宰用包子把伊瞳引誘到餐桌前坐好。
伊瞳一口一個:“吼(好)吼吃!”
太宰笑著從冰箱裡拿出牛奶,熱好後放到桌上,又順手給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充上電。
“對惹太宰,國木鹹(田)先生給奶(你)來過電發(話),他好像粉(很)生氣啊?”伊瞳的臉被包子撐成了包子臉,臉頰兩邊鼓鼓囊囊的。
“一定是叫我回去上班。略!我才不去呢~待會兒就出門約會吧瞳?”
“約、約會?”
“嗯!這次是正式的喔!”
想起之前的【試約會】,伊瞳忍不住輕輕一笑,隨即在這一天,想起被死神小學生支配的恐懼,笑容逐漸消失:“不去東京!”
“好,不去東京。”
“說起來,以瞳現在的年紀,頭發會不會掉得太多了?”太宰不禁疑問。
伊瞳用手抹了一把臉:“……你以為我想啊?”
“瞳一般晚上幾點睡覺?”
“三四點是常態,一兩點算早睡……”
“找到了!”太宰語氣激昂,一擊指出:“脫發的罪魁禍首——熬夜!”
“這難道不是當代年輕人現狀嗎。”
“這樣下去可不行噢——”太宰提議,“不如,瞳搬來和我住?保證幫瞳改掉熬夜的壞習慣~”
伊瞳眼神懷疑地打量他:“你想怎麼幫我?”
“當然是……”
“咚咚咚!”
有人叩響了太宰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