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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瞳一個人在太宰的世界中徘徊,半天摸不著頭腦——
他是誰?他在哪?他真的進來了嗎???
“小魘夢?”
“磨磨頭??”
黑暗中,伊瞳大聲呼喊兩人的名字,沒有任何回應。
“太……宰?”
他試探著喊太宰的名字。
前方出現一縷光。
伊瞳順光的方向行走,越走,前方就越是明亮。
終於,黑暗被光芒溫柔覆蓋,伊瞳在流動的光輝中,看到了一條魚。
魚?
這裡是……
抬頭,透過波光粼粼的水流,伊瞳看見了坐在河堤上的自己。
太陽掛在少年的頭頂,少年唇角含笑,低頭凝望河麵時,是那麼的溫暖。
伊瞳下意識抬出手,一串氣泡從他身邊升起。
……咦?
低頭看去:一位渾身都裹在繃帶裡的失足少年躺在河底,睜大鳶色的眼睛靜靜望著他。
伊瞳嚇了一跳,隨即意識到他不是在看他——
他是在看河堤上的人。
水流的晃動越來越劇烈,少年閉上了眼睛。
世界瞬間黑暗。
伊瞳隻是一愣神的功夫,一張吃驚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真的……很熟悉,看上去有點呆,還有點蠢,仿佛做了壞事的孩子,被大人抓了個現行。
“我真的非常喜歡你!”——醫療部的“世紀告白”。
伊瞳知道這是哪裡了:似乎每個人的精神領域,都能看到過去的記憶。
他正在太宰的回憶裡。
時光往前走,來到太宰十三歲那年,被少年撿回家中,兩人從此生活在一起。
整整一年,他們形影不離。
“青宰真的好可愛……”伊瞳捧臉,麵對在沙發上打滾一定要去吃蟹肉大餐的貓貓宰。
“你這個月已經去了十次了!不行不許去!”
“才十次!!”
“這個月才過完一半好嗎?!螃蟹吃太多會胃疼的!”
“我!就!要!去!”
在太宰的堅(撒)持(嬌)下,那時候的自己無奈地陪他去了。
結果第二天,太宰就因為胃部絞痛躺進了醫療部。
“真是任性啊……”
記憶中的伊瞳與真實的伊瞳,同時歎了一口氣。
……不對,現在可不是歎氣的時候。
伊瞳小心觀察四周:咒靈呢?那隻害得太宰不停做噩夢的該死的咒靈哪去了?
話說……噩夢又在哪裡?目前為止的回憶都很美好啊?
就在伊瞳不明所以時,護士小姐走了進來,拾起托盤上的針筒,狠狠朝記憶中自己的頸動脈紮下!
噴湧而出的血液,染紅了雪白的被褥。
記憶中的自己垂下頭,栽倒在太宰的腿上。
護士扔下針筒跑了出去,沒有五官的臉上,發出刺耳的怪笑。
太宰驚訝極了,臉上浮現痛苦與恐懼交織的神色。
“彆跑!”伊瞳追了出去:護士很可能就是咒靈!
拉開門,外麵的走廊變成了天空。
……天空?
“哇~從這裡可以看到太宰你的辦公室誒!”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伊瞳轉過身——
摩天輪上,自己和長大一些的太宰站在一起,遙望遠方的港口黑手黨大樓。
曾經的自己趴在窗邊,忽然,窗戶破碎,自己掉了下去!
“瞳!!”
太宰沒來得及抓住他,痛苦和自責,爬上稚氣未脫的臉龐。
……
伊瞳目瞪狗呆。
這就是會令太宰產生恐懼的噩夢?!
太損了吧!從沒見過這麼損的咒靈!!!
硬了,拳頭硬了。
伊瞳捏緊拳頭,發誓一定要捉住這隻損靈!
它會藏在哪裡呢……
在記憶中的他又一次死去後,伊瞳撿起了地上的一顆石頭。
沒錯——這次他的死因是走在路上被石頭絆倒、頭磕在地上活活摔死了!就離譜!!
每一次他死亡後,太宰眼神中的恐懼就濃重一分。現在伊瞳走在路上,都覺得地麵搖搖晃晃的——
太宰本就脆弱的精神領域,可能就快支撐不住了。
一旦領域崩塌,太宰是會徹底精神失常、還是永遠困在黑暗裡?伊瞳不得而知。
他隻知道:他要帶他回去。
帶他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