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張氏挺會勤儉持家的,可是林清然骨子裡愛享受,秉承著努力賺錢努力花錢的精神,在這古代,隻要動點心思便有著進賬了。娘手裡頭的銀錢,張氏自己納著鞋子,每月到爺奶屋裡領用度,加上爹爹也時不時地給,然兒自己瞧病也不少賺,這些都存在張氏手裡頭。林清然想著,存在張氏手裡頭倒也放心,爺奶不是不講理的人,每年幾家交的銀錢爺奶心裡頭都有數,各屋還會月月根據情況去領。崔氏彆的不管,這管錢的賬本卻是在她手裡頭的。
“娘,我明日就去醫館了,再不去,香穗也得來問了。”林清然想著,她還是悄悄乾自個兒的正事兒比較好。這空間愈發的精細發達,她現在的醫理也是不錯的,跟著大夫出診,她偶爾也會坐鎮,更開始獨立地跟著香穗抓藥了。
心裡頭也知道,中藥吃不死人……
張氏點點頭:“攢這些個銀錢,一個是給你和霞兒留著嫁妝,還有就是這以後分了家,能好好地起個房子,你爹乾活也不容易。都是血汗錢。”
林清然心裡一緊,抿著嘴。“娘,有我和霞兒呢,還能餓著你和爹咋地。過幾日林春兒省親,各方麵都得注意著。我瞧著大伯母也忒嬌氣,一點屈和苦受不了似的。”
“許是真難受著,春兒要回來,咱家還得繼續忙活,小心伺候。你和霞兒千萬彆說啥不該說的,你大伯母說你倆,也得忍著。咋地也得等你春兒姐走了之後,聽見沒?”張氏正色地囑咐著。
縣太爺家裡的女眷,是村裡人都要好好接見的。林清然心裡不爽,想著孟隨風那樣的身份都沒用這樣折騰人,倒是一個縣太爺的小妾會自個兒家裡還要擺譜。
後來細想也是,林春兒畢竟是從上穀村嫁出去的,這咋地也算是上穀村的一份榮耀。回來自然是要帶著幾分高人一等,再說,孟隨風隨性慣了,又不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排場,平日還隱著身份,自然是不一樣。
……
誰也奇怪,這幾日的夥食都是張氏跟著連氏換班做的,劉氏也隻派著李氏過來瞧。整日在屋裡悶著也不出來。
就連清然都有些納悶,大伯母咋這麼消停。本來春兒姐就要回了,她可好,撂手不管了。就連在大廳吃飯,也不上桌,還要秋兒和李氏親自端進屋去,儼然按照少奶奶一般伺候著。
“永山?你家那口子咋回事?”崔氏蹙眉,每次去瞧,劉氏不是睡著,便是精神不佳。林永山蹙眉:“娘,這幾日不到咋地,是著涼了還是啥?俺家那口子總覺著不舒坦。”
一屋子人聽了,都沉默不語。
崔氏蹙眉:“咋個嬌滴滴的身子,我瞧著不是好好的,能吃能睡,這春兒就快來了,家裡頭的事兒她不張羅,誰管?”
本以為劉氏是故意拿一把,卻發現連續幾日皆是如此。可是真病了。
“娘……你看,她自個兒也著急呢?說了,要是躺著在不好,就叫大夫來瞧。”林永山撓撓頭,蹙眉:“前幾日臉色兒不好,煞白煞白的。吃啥都吐了。”
一聽還有這麼一會兒,崔氏著急了,這會兒劉氏病倒,林春兒回來瞧見,還不定怪林家可待了她娘?
平日劉氏跋扈,可是病了,畢竟是自家媳婦,崔氏也都擔待了。“可是真有啥問題?咋不打算瞧瞧大夫?”
“不是村裡白大夫太忙了,加上她這情況時好時壞的,能挺就挺著點了。”林永山歎了口氣。
林康福眯著眼睛:“家裡頭不是有個小大夫,然兒去瞧瞧看。”
“爹……然兒咋行……還是等白大夫吧……”張氏扯著自家閨女,實在不愛跟著老大屋裡沾上什麼事兒,彆說好心沒好報,這不靠譜的事兒瞧不好,還得往她們身上賴呢。
林清然心裡頭自然是不愛管劉氏的死活的,她這個人活的很明白,對她好的人,她十倍地對人家好回去,對她不好的,她不打擊報複已經很給麵子的,尤其是劉氏……要叫她去救,她好像沒這麼高尚和聖母,而且是誰知道是不是農夫和蛇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