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瞳，原本對於林展的信任與信賴已經蕩然無存。
“乖孫，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沉淵沉默良久，才不鹹不淡的道。
“我已無礙，多謝第五老祖大人關心。”
聞言，林展整個人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自己的孫子叫自己什麼？
第五老祖大人？
“乖孫……你現在需要好好調息，若是有什麼不適的症狀，你可要儘快通知爺爺。”
“多謝第五老祖大人好意，我會的。”
語氣敷衍之至，林展知道，此次他與其他人對沉淵探測血脈，已經讓沉淵對其大失所望。
之前那種其樂融融的爺孫關係，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此時，沉淵已經支撐起自己的身子，步伐踉蹌，起身告辭。
“家主大人，第五老祖大人，我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
沉淵踉蹌而虛弱的步伐突然一拐，他的身子朝一旁倒下。
林展下意識想要去扶，但被沉淵躲開，沉淵驟然出手，強撐地麵，並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多謝第五老祖大人好意，不過，這種事，我自己還是能做得到的。”
“就不勞第五老祖大人關心了。”
沉淵決然轉身，緩步離去。
見此一幕，林雄也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小子有點倔，第五老祖，沒事的，過一段時間之後，他氣消了就好了。”
林展此時仿佛一個無依無靠的普通老頭，他轉向林雄。
“真的還回得去嗎？你知不知道，在這之前，他有多依賴我？”
林展陷入了回憶。
那是乖孫對自己無比信賴的時刻。
“爺爺，我有下域功法，千幻靈瞳。”
“爺爺，我有至臻魔骨傍身，魔氣難壓，需要以仙骨相助，以此中和。”
“爺爺，您可以幫我演戲，助我讓玉月華的仙骨抵達至臻嗎？”
……
諸多回憶，湧入林展的腦海，那個時候的孫兒，對自己是多麼信任啊？
不管是他的底牌，還是他的計劃，甚至就連他是魔修這種辛秘，都願意告訴自己。
可如今，他明明站都站不穩了，卻拒絕了自己的攙扶。
此時，林展內心隻有無儘的懊悔。
我怎麼會鬼迷心竅到相信林修的話啊！
他的耳邊，仿佛再度響起了沉淵那刺耳無比的話語。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所以眼睜睜的看著我出醜！”
“當初林洛源對我啐唾沫的時候，你無動於衷，現在他汙蔑我，你依舊站在他那一邊！”
林展，一個長生世家的老祖級強者，此時居然顯得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該如何緩和自己與孫兒關係。
從孫兒的眼神當中，他能夠看出，孫兒對他這個爺爺，已經徹底失望。
再也不會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