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瀾聽到自家徒兒的聲音, 眼中的冰冷稍褪幾分,再望向顧然的時候已然變得溫和。
“怎麼了?”玄瀾低頭詢問了一句,一雙沉靜清冷的眼眸倒映出一個顧然。
“……”顧然忽而就說不出一句為那名張長老開脫的話語來,眼前的人在袒護的是自己,就連眼底都是自己,為什麼自己就不能任性恣意一回呢?
“弟子謝過師尊。”顧然終究是這般回答了玄瀾。
“你是我徒弟。”玄瀾似乎是彎起的唇角,上揚的弧度如同一個不太真切的笑容, 顧然卻不難看出自家師尊的情緒。
你是我徒弟,言下之意就是,我自然是要護著你。
顧然眼底的驚喜浮現了出來,目光從玄瀾的身上掃過後, 落在了不遠處癱軟的張長老身上, “這張長老與張子羽都有些古怪,似乎是染上了不該染的東西。”顧然隱晦的提醒著自家師尊。
“哦?那便一劍都除個乾淨。”玄瀾掃了張長老與張子羽一眼,大乘期修士的神識掠過, 起初隻覺得兩人體內的生機虛弱, 後又發現奇怪的能量波動。
若是自家師尊將這張長老一劍斬去,就算屍鬼僥幸逃走,張長老的屍身也是鐵證,屍鬼族附身的痕跡是如何都清除不掉的。
“望玄瀾真人劍下留情!”就在這時, 一道穩重卻略帶滄桑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人未到聲先至,顯然是十分擔心玄瀾動手將張長老就此斬殺。這道聲音的主人不是彆人, 正是青霄派的掌門邱長豐。
合體期中期的修為略顯老態, 看起來這名掌門已經經曆過不少的年歲, 一雙滄桑眼睛裡帶著精明老練的思慮,利害得失皆在他的丘壑之間。
“邱掌門。”玄瀾見來人淡淡的說了一句。
“張長老為我青霄派首座長老……”
玄瀾卻是懶得聽他過多的言語,“那又如何,我玄瀾的弟子比你們長老差了不成?”
“……”邱長豐剩下的話語還未能說完,便被玄瀾整個否認,繞是精明如邱長豐,一時間也找不到說辭。
“到底是我青霄派張長老的不對,青霄派將革除他首座長老之職,在門派靜養,衝撞了玄瀾真人著實抱歉。”邱長豐如此無奈的說著,一代掌門的身份在玄瀾麵前姿態放的很低。
玄劍宗掌門見到了玄瀾也是得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師叔,隻不過邱長豐比雲虛子年長得多,輩分與玄瀾同輩,可修真界以強者為尊,合體期修士在大乘期修士麵前,的確沒有輩分之說。
“嗯,那這人呢?”玄瀾應了一聲,話鋒轉向本來要被張長老解除冰封,而後又被玄瀾凍了個徹底的張子羽身上。
“這位小輩心性不成熟,差點釀成大錯,在下自當好生教導,望玄瀾真人予他悔改的機會。”邱長豐這一套話說的滴水不漏,若玄瀾再揪著這件事不放那就是氣度不夠與小輩斤斤計較。
“小輩?你們青霄派的弟子修煉功法何時變成了這般模樣?”玄瀾說的是問句,卻未帶上絲毫疑惑。
邱長豐心中咯噔了一下,神識連忙往被霜雪封住的張子羽身上掃去。這一查探邱長豐才駭然發現張子羽的半個皮囊皆已腐爛,體內生機蕩然無存,隻有一些詭異的能量充斥著他的身體。
“這……這……”邱長豐說不出話來,眼底飛快的閃過幾個念頭,讓後回頭望向了受傷不輕的張長老,張長老的侄子出了這般事情,他到底知不知?
“張長老你養出來的侄子怎麼成了這副鬼樣子?”
邱長豐的話語剛落,張長老的臉色卻是更加蒼白,一雙眼睛望向玄瀾與顧然的方向,卻漸漸帶上渾濁的色彩……隨後張長老的身體抽搐了一下,整個人癱軟了下去——了無生機。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張長老身上的邱長豐驀地睜大眼睛,張長老竟然死了?!
張長老竟然死了?!
就這麼一掌被玄瀾拍死了?!
在場的眾人紛紛不敢置信,包括顧然在內,也不知張長老這般到底為何故,難道是假死,不,不對,屍鬼族附身後原來的人已經死了,通過屍鬼族的秘法可以將屍體變成活死人。現在的張長老應該是成為了一具屍體,以後還有可能變成活死人。
而附身張長老的屍鬼哪裡去了?顧然也不知道,他不是神,所有的推測都是源自原書的種種提示,可現在,崩壞的設定太多,原書中的許多劇情也開始往不同的方向肆意發展,九頭牛都扭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