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青霄派。這是玄瀾的念頭。
又是傾子初。這是顧然的念頭。
“傾子初不是今日與你比試之時受傷了麼,怎麼還有心思過來……過來那什麼自薦?”顧然摸了摸鼻子, 到底沒好意思說出那四個字。
“這個弟子不知, 也許是受傷不重吧。”楚少卿被顧然這般一提醒,當即開始回想, 當時並沒有發現傾子初受傷……除了被自己打下床榻的時候,那時候應該是真受傷了。
“你自己多加注意, 現下青霄派可不安穩。”顯然, 玄瀾對青霄派的印象已經降低到了一個低度。
“弟子明白,多謝玄瀾師祖提點。”楚少卿抱拳作揖。
“嗯, 不客氣,沒有彆的事情我先帶然然回去了。”玄瀾點頭,便打算與顧然一道回去。
“恭送玄瀾師祖,雲然師叔……”楚少卿看著兩人的背影而去, 總覺得得玄瀾師祖和雲然師叔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都溫和許多, 若不知知道兩人是師徒, 還會以為……
楚少卿的想法到這裡便停住了,再想下去那大概就是對玄瀾師祖與雲然師叔的不敬。
思緒換了一個方向,說起來張子羽被附身, 也不知道傾子初是不是正常的。楚少卿目送玄瀾與顧然兩人回去, 心裡卻不斷翻湧著方才最後傾子初說的話語——前世。
六道皆有輪回,隻是修仙之人甚少能入輪回, 一朝隕落大抵都是魂飛魄散, 哪來的輪回可以去呢?
自己的前世到底是什麼樣子?總不能真的和傾子初有什麼牽扯吧?想到這裡, 楚少卿露出了一個難以言喻的怪異表情。
【不會。】一道聲音直接出現在楚少卿的腦海裡。
許久都沒有再聽到這道聲音, 這回驀地出現探究了自己的心思,令楚少卿不由得挑眉,反問了回去,“你怎麼知道不會?說不定傾子初還真是我前世的伴侶呢。”
【你前世孑然一身,隻為劍癡。】那道聲音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好似一口古井,沉寂得深邃。
“那你呢?怎麼會附身在我的神識裡?”楚少卿問出了這個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自從九息秘境出來,這道殘魂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神識裡,還經常害的他腦海裡時不時出現一些魔族的的東西。
【……】如楚少卿意料之中,那道聲音消失不見,沒有給自己任何提示。
見此,楚少卿彎起的唇角帶上了幾分嘲弄和無可奈何,“算了,知道也不重要。”這道殘魂的力量強大,自己身為金丹期也難以把他從神識裡弄出來。雖然他一直保持著與自己相安無事的狀態有些詭異,可不知道為什麼,楚少卿總會下意識的忘記這個隱藏的危機,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但是……
又過了許久,楚少卿準備繼續進入修煉狀態。他的意識海中流轉的火靈氣一縷一縷的按照修煉功法開始流動,好似滿天的流光。
呆在楚少卿意識海的殘魂如此眷戀著,年歲悠長的記憶打開了一道裂縫——
你前世孑然一身,隻為劍癡。
那你呢?
我為你手中劍魂,依劍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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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如期而至,昨日發生的事情都等著一個交代。
三派弟子皆彙聚在一處,空氣被緊繃的氣氛弄得沉悶。
“今日邱掌門可是找到原因了?”玄瀾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清淡,隻是今日他那一身醒目的紅衣與昔日的霜白相比,多了些許反差感。
青霄派的掌門以及幾位長老聞言臉色都不太好,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是他們青霄派損失最大,現在反而要給玄劍宗一個交代。
“此事大致需要從張子羽九息秘境遇險追究起,那日張子羽失蹤離奇,便十有八九是已經遭人迫害。等修為突破金丹,回到宗門後性情大變,那時的張子羽怕已經是被附身了的。”
邱長豐身旁的另外一名長老出來說話,他是青霄派執法堂的長老,原本管理執法堂的是張長老,可張長老隕落了,故而執法堂長老就變成了他。
“按你這樣的說法,這數月以來,你們青霄派都沒有人察覺麼?”玄瀾一針見血將問題的重點指出來。
這句話堵的青霄派眾人啞口無言。數月都未能察覺出張子羽的不對勁,甚至還以為他的到了機緣進階金丹期著實是美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