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素月宮千裡之外的煙雪從修煉中驚醒,“師父!!!”
“師妹, 怎麼了?”她身側的煙如不明所以都向她。
“我感覺很不好, 師姐你說師父會不會出事?素月宮會不會……”一向冷靜自製的煙雪說話聲音都在發顫。
“這……我們方才才與師父傳訊完, 不會這麼快就出事的。”煙如安撫道。
“我們還是儘快回去吧, 不要再耽擱下去了。”
“好,青霄派也正值多事之秋。明日玄劍宗要走, 我們也跟著一起走。”煙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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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露白。
玄劍宗弟子們穿著整整齊齊, 被用來代步的白羽大鶴一隻接一隻的在半空中盤旋。為首的一隻並鳥通體雪白, 羽翼豐滿, 幽幽寒氣流轉於每片羽翼之上, 煞是逼人。
“小白。”顧然朝半空喊了一聲。
隻見那隻冰鳥愉悅的“啾”一聲回應, 隨後乾淨利落的飛回到顧然身旁,矜持不動。
離琅清點完人數後,對顧然與玄瀾道,“玄瀾師祖、雲然師叔,所有弟子都已到齊。”
“嗯,啟程吧。”玄瀾點頭。
“好。”
見玄劍宗一行人浩蕩離去, 素月宮也向青霄派辭彆。
“素月宮弟子聽令, 即可回宮……”煙如的話語堪堪說到一半, 叮鈴鈴的鈴鐺聲從她腰間的腰佩傳出來。
這是素月宮特有的傳訊鈴鐺,一般隻是尋常的消息響聲不會如此急促。煙如的眼皮子狠狠跳動著,解下鈴鐺的時心底帶著些許不安的感覺。
“是玉蓧師叔的傳訊, 諸位稍等。”煙如用靈力激活傳訊鈴鐺, 對麵的影像從鈴鐺口裡倒映出來, 入眼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色。
“師叔!!”煙如睜大眼,驚叫出聲。其他弟子也紛紛驚駭的看著這道突如其來的傳訊。
“咳咳咳……煙如,彆……彆回來……素月宮,不許回來……”玉蓧的說話聲斷斷續續,氣息極其不穩定。
“玉蓧師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與昨日不好的預感重疊,煙雪急忙開口詢問。
玉蓧重新把頭轉向傳訊,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她身下一道嘶啞的聲音將她想說的話語全部都打斷。“吼——!”
那是介於人與獸之間的嘶吼聲,聲調卻聽得煙如一陣顫抖。
隨著嘶吼聲的不斷進行,拿著鈴鐺的人似乎是乏力了,鈴鐺清脆的落地聲響起,將原先玉蓧不想讓他們看到的畫麵全部都顯示了出來。
穿著素白衣裳的玉蓧死死的壓製著一名穿著淡紫色衣裙的女子,從衣飾到發釵,無一不令眾素月宮弟子熟悉——唯獨那張麵目猙獰的臉。
“師……師父……”煙雪顫抖的說出了對那名女子的稱呼。
“師姐……”玉蓧任由著玉蕪的撕咬,始終未曾用靈力傷眼前人分毫。血色從素白衣裳上不斷暈染開來,玉蓧的手已經開始生長出灰黑色的屍斑來。無疑,她已經被玉蕪傳染了。
修為在被一寸寸吞噬,玉蓧強撐著痛楚對傳訊麵前驚駭煙如與煙雪繼續說道,“魔物再度來襲……去找念歌師叔,她在……在菩提界……用素月鏡……聯係……咳咳咳……”
隨著時間的流逝,屍斑已經爬上了玉蓧的臉,貌美不再,唯有一雙眼眸愈發堅決。
“我將……自爆於此……師姐泉下若有知……定然不會……讓自己這副模樣殘害於世……我帶她一起……”
玉蓧說完最後一句話,沒了靈力支撐的鈴鐺應聲而碎,在空中化為齏粉。
“叮當——!”煙如麵前的傳訊鈴鐺落地聲清脆,素月宮弟子皆都寂靜無聲。煙如抬頭時,見煙雪木木的臉上落淚下來。
化神期修士的自爆,素月宮估計會毀去大半。就在素月宮的其他弟子不知還有多少活下來的,這突來噩耗,都是她們沒有預料那些魔物的動作比她們預想中的還要快。
“都、都振作起來!”煙如深吸一口氣,握緊的拳頭指尖泛出白色。“煙雪,你帶諸位師妹前往素月宮的分勢力……不,去顏家,這是我的身份令牌與長命鎖,顏家本來也是素月宮的分勢力之一。”
“那師姐你呢?”煙雪緊張的盯著煙如。
“我回一趟素月宮。”煙如的聲音平靜得出奇,“傳承底蘊還有素月鏡都在素月宮內,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回去的。還能帶回一些幸存的師妹。”
“不行,我回素月宮,師姐你帶諸位師妹去顏家。”煙雪反駁。
“我是大師姐。”這是第一次煙如拿出自己的身份壓人,溫婉之色儘數褪去,煙如的眼底一片沉穩與堅毅。像是在危險中露出自己最堅固的狀態,抗起沉重的責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