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沒有比賽(1 / 2)

“他要麼是邁克爾·奧洛沃坎迪,要麼是魔術師約翰遜,沒有中間值。”

桑尼·瓦卡羅細品韋斯特這句話的時候,感覺他意有所指。

他很清楚韋斯特為什麼提起奧洛沃坎迪,因為這也是一個在登陸NBA之前,每年都取得大量進步的球員,以至於1998年的快船隊失心瘋般地相信他可以在NBA取得同樣的進展,於是他們不顧一切地使用1998年的狀元簽選中了奧洛沃坎迪,並期望他成為快船隊的奧拉朱旺。

快船隊的夢有多美,破碎的時候就有多炫目,奧洛沃坎迪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讓埃爾金·貝勒血壓升高。

可是魔術師呢?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韋斯特的口中?

“魔術師?”瓦卡羅表示不解。

韋斯特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1979年不比現在,當時有很多人懷疑埃文這樣的大個子是否可以在職業籃球打控衛,而我就是那個對他抱有巨大懷疑的人,比起他,我更喜歡西德尼·蒙克利夫(Sidney Moncrief SG/PG)。”

“每當我對這種身懷巨大未知數的球員抱有疑問的時候,事實總會證明我是錯的。埃文如此,科比如此,弗萊?”韋斯特淡淡地說,“誰知道呢。”

韋斯特是個非常固執的人,瓦卡羅不知道有幾個少年人能被他毫無保留地看好。

他不相信魔術師可以成才,對於自己親自選進球隊的科比也抱有疑問,對於飛同樣如此。

但,如果韋斯特開始拿於飛和科比與魔術師作比較,是不是也能說明這個孩子身上確實有一些讓韋斯特看好的特質?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傑裡。”瓦卡羅笑道,“阿迪達斯會簽下弗萊的。”

韋斯特對瓦卡羅玩了個冷幽默:“也許弗萊更喜歡耐克呢?他可是‘我想像邁克一樣’一代。”

“說起邁克...我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他在D.C好嗎?”

說起這個,韋斯特便嚴肅地皺起眉:“一團糟。”

※※※

有些人內心有著無人能見的空洞,即使是愛和榮譽也無法填補。

邁克爾·喬丹心神不寧,體重相比退役時增加了30磅(27斤)。因為他認為自己不會再上場比賽,這也是大多數體育巨星在退休生活剛開始時相信的。

對於離開賽場的運動員來說,退休看起來像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夏日假期——高爾夫、聚會、商業合作...喬丹可以肆無忌憚地出現在賭場豪賭一天一夜、抽不完的雪茄、喝不儘的白蘭地,永遠不再需要在早上7點進行訓練。沒有煩人的隊友或暴躁的教練。沒有嗡嗡叫的記者。寧靜的日子是一種安撫,是二十年來過度繁忙和不斷爭勝後的一點慰藉,對他來說非常好,直到有一天不再如此。

坐在華盛頓的辦公室裡,喬丹發現自己很難平靜下來,就像一個想要前妻回到自己身邊的瘋子。他感到了那個空洞。這正是他希望回到那個三年前他以為已經永遠擺脫的東西的確切時刻。

這種感覺從去年底開始困擾喬丹,幾個月後的今天,他開始嘗試讓媒體透露自己未來有可能複出的想法。這個消息引發外界震動,以至於《華盛頓郵報》讓其外派奇才隊的駐隊記者向他申請專訪。

喬丹同意接受采訪。

大約有一半的時間,喬丹都在談論自己作為一名球員的意義以及他多麼想念它。

“那是無與倫比的感覺,”喬丹渴望地說道,以至於暗示他後悔離開球場,他不滿足於球員時代所擁有的榮譽。他曾夢寐以求的高管生活的寧靜已經成為一種變相的軟禁。

這時,郵報的記者史蒂夫·懷奇(Steve Wyche)問道:“那你當初為什麼要退役?”

“我不想退役。”喬丹咕噥著,聳聳肩。“我從來都不想退役。”

說罷,喬丹望向窗外,懷奇發現自己正坐在總裁辦公桌的對麵一把椅子上,作為小股東和籃球運營總裁,喬丹統治著低賤的華盛頓奇才隊——就該隊在NBA的地位而言,喬丹相當於矮人國國王。無論和哪支球隊打比賽,主場的上座率通常很難達到半數。

喬丹不經意地揮舞著雪茄,用手撫摸著他光禿的頭頂。“我懷念比賽。”

他說著,放下雪茄,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腰部,能感覺到一圈脂肪。

從外表看,他還是那個喬丹——那個稍微內八字腳步走路的人,那個會用禮貌而又有些疏離的棕眼瞪視彆人,那個把自己包裹在小世界中,那個從來不想讓人刺探隱私的世界名人。對喬丹來說,最糟糕的就是自己的傳奇正在生鏽,因為公眾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有新人來取代他的地位,並試圖讓一些尚未取得他1/10成就的新星坐上那把交椅。

“我不想聽起來憤怒,”喬丹嘟囔著。“我隻是想說當邁克爾·喬丹不在場上時——”他突然停住了,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想到外界圍繞在科比、卡特和麥迪身邊製造的噱頭,“如果一個人——比如說,前段時間的科比在一場比賽裡拿到51分。那是個大新聞。然後媒體開始拿他與邁克爾·喬丹進行比較。但人們往往忘記邁克爾·喬丹曾經連續三場比賽做到同樣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人們往往傾向追隨當下的球員,因為他們已經兩年沒看到邁克爾·喬丹在籃球場上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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