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於飛開始和特萊姆協商代理合同。
前世從未經曆過這種事的於飛被各種專業術語整暈了,花了半天才理解了各種術語。
又經過大半天的協商,於飛和特萊姆的代理合同敲定如下。
這是一份四年合同,特萊姆將收取於飛未來的新秀合同裡的4%的錢作為傭金,但於飛還需要給予特萊姆新秀合同裡6%的收入用於休賽期的旅行費、訴訟時的律師費、和進行商業活動的宣傳費。於飛可以選擇不給這筆錢,但如果不給,這些事情就得他自己處理了。
所有新秀都會給這筆錢,於飛也不例外,何況特萊姆收取的傭金比例本來就很低,一般的經紀人會抽取合同收入的10%的傭金,而他隻要4%,簡直是良心價,於飛毫無顧慮地同意了這事。
然後是代理資格授權問題,意思是經紀人是否有權代表運動員簽署商業代言協議或進行合約談判的權限,於飛先把球員合同談判全權授予特萊姆,再把商業代言的談判權授予特萊姆。
合同裡的條條框框,數不勝數。
於飛和特萊姆是在午餐時間開始談合同的,雙方達成一致,完成簽約時,已經是晚餐時間了。
“為了慶祝簽約,今晚我請客。”特萊姆笑道,“讓我們用最好的牛排紀念這一天。”
這時,一邊的昆特·狄米歐調侃道:“阿恩,是時候多了解你的客戶了,比起牛排,福來更喜歡豬排仙人的豬排飯。”
於飛簽約經紀人的消息快速上報,那些期待在暑假期間對他進行瘋狂招募的大學教練們灰心地打消了對他的關注。
然後,肯特城的媒體與城市廣播開始大張旗鼓地宣傳於飛。
於飛將是肯特城走出的第一位NBA球員,他是肯特人的驕傲。
西雅圖厚著臉皮給於飛打上“西雅圖之子”的稱號,這對於肯特人來說是無厘頭的,更是可鄙的。
但這就像詹姆斯永遠掛在嘴邊的“我是來自阿克倫的小男孩”一樣,克利夫蘭是克利夫蘭,阿克倫是阿克倫,同樣地,西雅圖是西雅圖,肯特是肯特,雖然這些城市相互間的地理位置非常接近,但是它們的界線是明確的。
四月下旬,就在NBA季後賽開賽之前,於飛前往西雅圖為阿迪達斯拍攝宣傳片。
於是,“西雅圖之子”的名號更加響亮,畢竟於飛從未有機會幫肯特拍宣傳片。
西雅圖的拍攝計劃結束後,華盛頓州對於飛的炒作開始升級。
於飛的名字逐漸走進NBA各隊的辦公室,但真正讓他擁有無可置疑的2001年NBA選秀大會首輪前十五順位前景的爆炸性炒作,是來自《體育畫報》於4月30日發表的最新一刊雜誌的人物專題文章,由畫報最負盛名的首席作家加裡·史密斯撰寫的長文——
2001年4月30日
《天選之子》(The Chosen One)
引語:弗萊·於相信自己是被上帝選中的人,但是,在那些崇拜他的人看來,他的命運不僅是成為華盛頓州最偉大的籃球運動員,還要改變世界。名人的壓力會把他壓垮嗎?
“...幾個月前,當弗萊以統治性的表現幫助肯特·梅裡迪安高中捧起隊史第一座州冠軍時,他的身上誕生了一種超越地域的魅力,西雅圖瘋狂地愛上了這個年輕人。
那是個不平凡的夜晚。桌上擺放著一份沙拉,一塊麵包,一塊牛排,半個土豆,一片蛋糕,叮當作響的叉子,一個人講著台上的笑話,滿屋子混雜著的交談聲。然後,一個頭發雜亂的胖男人站起來了。他的聲音顫抖,眼淚湧出,喉嚨在哽咽的同時吞下抽泣,一切平凡的東西都被驅散了。
“請原諒我……但當我談論弗萊時,我會非常激動……我的心……充滿了如此多的……喜悅……當我意識到……這個年輕人……將能夠……幫助這麼多人……他將超越這項比賽……並給世界帶來……前所未有的英雄主義……世界將因為他的存在……和他的出現而變得更美好……我隻承認其中的一小部分……因為我知道上帝親自選擇了我和K-M……來培養這個年輕人……並使他能為人們做出貢獻……這是我們的寶藏……請接受它……並明智地利用它……謝謝。”
他眨著眼淚,這個男人發現自己被他的學生的尊敬和家長的掌聲包圍著,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在華盛頓州的曆史上,沒有校長會以這種方式評價一名學生。大多數的校長在學生進入這個領域之前就離開,或者保持沉默了,很少有學生會被這樣稱讚,因為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學生在過早成為名人的悲哀和荒謬的荒野中徘徊、迷失。
當派對結束,所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一個五十多歲、裝扮得體的拉丁裔女人——我們在每個鄉村俱樂部都會看到這樣的女人——走到他們的麵前,說:“弗萊,當我看著你與其他球員競爭時,我感覺就像在看我的兒子。”
那一刻,我們可以感受到宇宙羅盤的顫動,當人類注視著另一個膚色的人類的眼睛時,看到了自己的血親。
弗萊·於是‘那個人’嗎?他有機會改變亞裔美國人在職業體育中枯萎的現狀嗎?隻有時間可以給出答案,但我的回答和肯特人一樣,和西雅圖人一樣,和華盛頓州人一樣。
他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