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我會不好意思的
於飛下場後，回到三號位的喬丹恢複了一點活力。
由於不用再運球過半場，也無須身兼組織重擔，喬丹隻需專注於得分，他確實在這個階段成為了奇才的主攻手。
隻不過，他今天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雖然打了幾個好球，但很快就陷入掙紮。
鄧肯的狀態甚好，很快就造成萊特納三次犯規，柯林斯不得不換人上場。
然而，不管換誰上去，結果都是一個樣。
鄧肯隻是在低位要位，靠住，轉身投籃或者麵筐勾射，樸實無華的兩招就是無解。
“我不知道我得打多久才能像他那樣毫不費力地統治比賽。”誇梅·布朗看得兩眼發熱。
於飛淡淡地說：“何必看輕自己，他是1997年的第一順位，你是2001年的第一順位，你們的出發點是一致的。”
然後，布朗便一直盯著於飛看，直到於飛受不了。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伱比我更像第一順位。”
“這是因為我後來居上。”於飛毫不避諱地說，“老板說你懶不是沒有原因的。”
球場之上，首發快換了快一圈，唯一一個留在場上的人是喬丹。
蒂姆·格羅弗心急如焚，在奇才執行首節最後一次進攻的時候對柯林斯說，“第二節，邁克爾至少要休息7分鐘！”
柯林斯問了一個讓格羅弗暴怒的問題：“他願意休息那麼長時間嗎？”
“該死！”格羅弗道，“你他媽才是主教練，拿出點骨氣來！”
而喬丹正在場上控製時間，麵對鮑文，準備完成壓哨進攻。
作為曆史上最致命的關鍵時刻殺手，喬丹的傳奇故事是由一係列重大舞台的絕殺來書寫的，這是體育的魅力，再怎麼焦灼的比賽，使一切轉折隻需要幾秒鐘。
這是喬丹最自信與從容的時刻。
但在於飛看來，那正是他從統治階級滑落，宣告自身統治終結的時刻。
喬丹拖著疲倦而疼痛的腿強行發力，試圖在鮑文頭上命中一記壓哨跳投。這是他從1982年在NCAA全國總決賽上臨危受命為北卡命中鎖定冠軍的投籃開啟的故事，直到1998年總決賽第六場，他在低位搶斷馬龍，獨自運球到前場，在那窒息的三角洲中心球館，猶他人絕望地看著他控製時間，運球，啟動，半晃半推，讓拜倫·拉塞爾倒地，在他跳到空中的刹那，有攝像師拍下了那珍貴的一幕，以及現場球迷的反應。
那一張張驚恐的臉充分說明關鍵時刻的喬丹是籃球界的斷頭台，他會高高躍起，懸浮在那些不幸的受害者頭上，伸出舌頭，使空氣彌漫著一種可怕的必然性，然後籃球離開指尖，預示著斧頭落下，使對手人頭落地。
今天他再次跳起，但這不是1998年的他，也不是1982年的他，這是2001年的他，一個跳不高，由於傷痛而無法找到最佳出手感覺的老喬丹，居然被致力於地麵防守的鮑文抓住投籃時機，跟著跳起，並完成封蓋。
阿拉莫穹頂爆發出可怕的聲勢，而第一節的比賽也由此結束。
喬丹無法再支撐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場下，隊醫立即上前，格羅弗示意把他帶到醫務室，現場一片混亂。
這是道格·柯林斯的另一場噩夢。
從今天開始，關於他“沒有照顧好喬丹”，“明明知道喬丹有傷還讓他打那麼長時間”的疑問將如影隨形。
“既然邁克爾可能無法回到這場比賽，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種打法？”
於飛不會放過每一個喬丹對球隊失去控製的機會。
正為賽後如何應付媒體而焦躁的柯林斯六神無主地看著他：“你想怎麼辦？”
“很明顯我們的內線有重大劣勢，而且，TD很難對付，與其用包夾對付他，不如讓他隨便攻擊我們的內線。”
“隨便他攻擊內線？”
柯林斯感覺於飛又異想天開了，“你知道如果我們不像第一節那麼防守他的話，他可以很輕鬆地在內線拿到40分20籃板嗎？”
據我所知，鄧肯這麼C的比賽通常贏不了。
於飛笑道：“那就讓他拿吧。”
“你說什麼？”
“讓他拿40分20籃板。”於飛說，“讓他一個人進攻，隻要彆讓他和隊友產生聯係，就算他拿50分，又有什麼可畏懼的？”
於飛的話聽起來雖然難以置信，但柯林斯定下心神後，感覺這未必不是一個辦法。
現在他顧不上喬丹的情況，隻能先把注意力集中到比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