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鹿的季後賽首敗,來得比預期更早。
喬治·卡爾的既定目標是儘全力贏下前兩個主場,然後想辦法在之後的三個客場中贏下一場,確保雄鹿可以在係列賽前五場比賽結束後拿到賽點。
可是,第一場的勝利讓卡爾錯估了馬刺的強度。
事實上,雖然雙方在常規賽打了兩場比賽,但對彼此的實力參考,還得通過各自的季後賽對手來判斷。
卡爾覺得馬刺不過如此。
首輪能和太陽那種爛隊打六場,次輪打根本不具備王朝氣勢的湖人隊也用了六場——卡爾私心認為,如果讓雄鹿來阻擊湖人,他們可以橫掃——然後在西部決賽上又僥幸遇見對手絕對核心受傷,這才讓他們來到總決賽上。
卡爾認為,馬刺不是西部最強球隊,真正讓雄鹿頭疼的隊伍是小牛。
第一場打完,果然沒錯,雖然下半場對於飛的防守顯示出了能耐,但雄鹿不是鎖死於飛就可以打敗的球隊。
馬刺:確實,你說得對。
總決賽第二場,馬刺突然搖身一變,化身90年代初那支“訓練最刻苦,態度最強硬,防守最玩命”的紐約尼克斯,通過大量的肉搏使雄鹿外線啞火。
整場比賽,除了於飛和雷·阿倫,雄鹿的外線無人可以得分。
諷刺的是,於飛今晚從頭到尾都有手感,但他的隊友無法吃到“飛有引力”的紅利。
打到下半場,即使於飛傳出空位機會,隊友也投不進。
這是投籃隊在大球時代的死穴,雄鹿從打法到球隊構造,可以說都是向小球時代的隊伍看齊的,如果他們投籃不準,理論上沒有第二方案。
於飛和雷·阿倫隻能無限單打。
可馬刺不同,當鄧肯的罰球不像第一場那麼離譜(全場19罰9中),他的影響力就體現出來了。
鄧肯可以一麵打爆安東尼·梅森為首的雄鹿內線,一麵又可以給外線做球,讓托尼·帕克等人進入狀態。
全場比賽,鄧肯砍下27分15籃板6助攻4蓋帽,力壓空砍35分8籃板3助攻的於飛,登上第二天的頭條。
“15個籃板裡有8個進攻籃板,蒂姆·鄧肯的統治從後場持續到前場,他是貨真價實的MVP!”
ESPN的頭版全麵淪陷,比爾·西蒙斯興奮到連夜趕出一篇長文來論證於飛距離鄧肯有多遠。
馬刺隊的教練和球員們開始表露出對鄧肯錯失MVP的憤怒。
“弗萊·於唯一一個比蒂姆更值得當選MVP的理由是這麼做可以讓聯盟擁有史上最年輕的MVP。”斯蒂芬·傑克遜狂吹鄧肯,“事實證明這沒有任何意義,蒂姆·鄧肯會像1995年的哈基姆·奧拉朱旺那樣將他撕碎!”
然後,波波維奇承接傑克遜的話說了個冷笑話:“蒂姆是個和平的人,他不會把誰撕碎。但他喜歡遊泳,所以我想他會把對手溺死在泳池裡。”
鄧肯回應了教練的冷幽默:“你知道的,我不會做這種事。”
看看他們的嘴臉,就好像在提前慶祝總決賽的勝利,仿佛雄鹿之後不會有還手之力,會走向02籃網式的結局。
當雄鹿隊抵達聖城的時候,當地著名的《聖安東尼奧快報》的記者仿佛趕著虐泉一樣給於飛他們上嘴臉:“蒂姆·鄧肯在前兩場比賽裡場均拿到近20個籃板,是什麼導致你們的內線如此脆弱?”
“我覺得伱不如問另外一個問題。”於飛當場回懟了記者,“為什麼經驗豐富的馬刺隊會讓一個不到21歲的二年級球員在總決賽上場均得到30分,為什麼他們的防守如此脆弱?”
“這…這不是主要問題。”
“什麼?”於飛不可思議地反問,“你是想說,比起我們無法阻止鄧肯拿到籃板球,讓一個不到21歲的二年級球員場均得到30分不是主要問題?難道說,在聖安東尼奧,籃球比賽的勝負取決於誰的籃板球更多?或者你們把籃板球當成了xxx,這下我知道這裡為什麼有那麼多胖子了。”
“這是對聖安東尼奧的汙蔑與歧視!”
“隨你怎麼理解,我不在乎,我隻想告訴你,我們會在聖安東尼奧贏下兩場比賽,然後回密爾沃基奪冠。”於飛無比自信地說,“記住我的話,把它登在你們的報紙上,這就是未來將要發生的事!”
於飛將記者懟跑了。
勞森在一旁苦笑道:“你又說了一句不好的話。”
於飛毫無自知之明地反問:“哪句?”
“帶胖子的那句…”
“哦,這個啊,不是不好的話,隻是一句不好聽的實話。”
於飛又忘記了,人們生活在“說事實就是黑”時代,不好聽的實話就是不好的話。
來到馬刺主場的第一戰,於飛自己在比賽策略上的最大調整,就是在防守端投入更多能量。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這確實是一個更有利於防守的時代,光靠進攻很難擊垮馬刺這種攻守均衡的頂級強隊。
這也是喬治·卡爾希望於飛努力的方向。
卡爾雖然已有防守教練的名頭在外,但他本身不是一個摳細節的人,他隻會根據球員的風格定一個方向。
比如佩頓單防凶狠,那就強調人盯人。
於飛協防遠強於單防,那就讓於飛儘量防那些投籃沒譜的球員增加協防和掃蕩的機會。
於是,今晚開局,卡爾安排於飛和布魯斯·鮑文對位。彆看鮑文三分命中率高,但他一般隻在底角出手,因此,隻要不給他投底角三分的機會,再讓旁邊的人注意鮑文的位置,隻要他站著底角就及時輪轉補防。
於飛的防守集中在帕克身上。
這位與自己一樣都出自2001級的二年級球員如今也是馬刺不可或缺的主力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