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弗萊·於在七月份回到西雅圖的時候,就已經為他們預定了一個聖誕大戰的席位。
至少在西雅圖,人人都愛弗萊·於。
克萊·本內特也愛弗萊,但他承認,他愛的是弗萊身上的商業價值。
如果單以這個人來說,本內特並不喜歡。
很正常,沒有一個老板會真心喜歡一個試圖淩駕在特許經營權之上的球員。
這個特彆的日子,本內特身為老板理應前往鑰匙球館督戰。
但是,作為一個終生的俄克拉荷馬人,他不可以在這麼重要的日子離開家鄉。因為他的妻子會不高興。
作為俄城的上流家庭,本內特一家在聖誕之夜齊聚一堂。
除了本內特的家裡人,還有來自妻子家族裡的人。
“大塊頭,你還沒搞定嗎?”妻子家族的長輩隨意地稱呼本內特的外號,“我們明年可以在OKBA比賽嗎?”
本內特強作微笑:“傑裡,你現在就可以在家裡看NBA比賽。”
說著,電視播放起了今年的聖誕大戰——這是超音速對騎士的比賽。
眾所周知,於飛與詹姆斯已經決裂,安排這兩人在這麼一個和諧至上的夜晚打比賽,可見安排賽程的人有多大的惡趣味。
“那個人就是弗萊嗎?”本內特的妻子問。
“沒錯。”本內特笑道,“他就是弗萊!”
他相信於飛不會讓自己失了麵子。
然後,那個看起來並不尊重本內特的老男人又說:“就是那個阻礙伱把球隊搬走的中國佬?”
“是他。”本內特恭敬地回應。
“你才是老板吧,大塊頭?”
“沒錯。”
“那就彆讓那些需要你支付工資的家夥為你做主!”
“當然。”本內特低聲回應,“我知道怎麼做。”
然後,另一個妻子家族的長輩說道:“大塊頭,也許你應該把這個礙事的家夥送走。”
這個礙事的家夥可以在一年內創造上億美元的利潤!
本內特想把這句話吼出來。
但他做不到。
眼看丈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本內特的妻子露易絲·蓋洛德說道:“克萊,薩姆剛剛給你打了個電話。”
“什麼時候?”本內特問。
露易絲說:“就剛剛,我一時忘了,也許他有重要的事…”
這讓本內特有了暫時離席的理由。
“失陪。”
本內特遠離了家族宴會的中心,來到二樓的陽台,他狠狠地擺正了自己的領帶。
每一次,他都無法在這樣的場合中挺直腰杆。
他是俄克拉荷馬城最著名的大塊頭,但他之所以在當地著名,不是因為他的體格,而是因為他在發家之路上看起來並沒有外表那麼強硬。
他的公司得益於妻子家族的讚助才得以立足,他的事業得益於妻子家族旗下的報社的宣傳才蒸蒸日上,可以說,他今天的一切有很大部分要歸功於蓋洛德家族。
這是他無法在蓋洛德家的老人麵前抬起頭的原因,他一直想改變這個情況,但是很明顯,隻要他的勢力依然在俄城,他就無法擺脫蓋洛德家族。
可是現在,情況變了。
於飛來了。
西雅圖變成了一個可以大展宏圖的地方。
本內特最近一直在想這件事,為什麼他不可以擁有一支在西雅圖不斷擴張的球隊?
為什麼他一定要冒著和於飛決裂的風險把球隊搬回家鄉?
如果俄克拉荷馬有一支NBA球隊,他在蓋洛德家族眼中的形象會改變嗎?毫無疑問,一切都不會改變。
但如果原本已經腐朽的超音速在他的領導下重新變成西北地區最具吸引力的特許經營權呢?也許他將不必再守著俄城的一畝三分地,他不必再聽蓋洛德家族的聒噪。
誰說終生的俄克拉荷馬人一定要永遠都留在俄克拉荷馬呢?
他的心可以和他們永遠在一起。
但他的事業可以在彆處騰飛。
本內特快步來到房中,打開電腦,用一種他自己都難以想象的手速刪掉了那份事先計劃好的融資方案。
搬遷計劃?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