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愛德華沒再回皇後區的彆墅,而是每天在不同區域換不同旅館住,梅高歐絲也沒再找上門來。
中間他去了奧黛麗那兒一次,將梅高歐絲的事兒大概說了一下,奧黛麗當時都驚呆了:搞了半天鬨得貝克蘭德雞犬不寧的瀆神者就是你啊。
而你當時這麼做,竟然是為了舉報邪神?
她隨後代入了一下,如果哪天愚者先生也有了教堂,有人大半夜摸過去砸玻璃,自己一定也會認為對方是在褻瀆神靈的吧?
隻是為什麼腦補出的畫麵是愛德華在砸玻璃呢?
愛德華自然不知道當時奧黛麗的思路已經踩著香蕉皮,越滑越遠,他帶著各種材料來到了碼頭區的一個廢棄的倉庫,準備召喚屬於自己的信使。
布置好草藥和精油,點燃象征自己的那根蠟燭,周圍頓時氤氳在一種奇幻的氛圍之中。
“我的信使要有什麼要求呢?”
“唔,首先還是速度得快,送信怎麼也得講究時效性的。接著是能夠交流,不然它說的我不懂,我說的它不懂,也比較扯淡。然後得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因為偶爾會讓它送一些貴重東西,如果引起其他靈界生物的覬覦,起碼能有反抗之力。”
想清楚了之後,愛德華退後一步,用古赫密斯語道:
“我!
“我以我的名義召喚:
“徘徊於虛妄之中的靈,可供驅使的友善生物,善於交流的強大極速者。”
尖哨般的風聲響起,一層銀白染上蠟燭,森冷的寒意自燭火快速向四周擴散,接著眼前的空氣隱隱多了一層薄膜,一個銀白色水獺似的瘦小生物從薄膜之中鑽出。
來了!
愛德華正要開口,那支“水獺”的身後出現了一道看不清是什麼的陰影,它立馬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身形陡然變得模糊,消失不見。
一切又重新恢複正常。
“什麼情況?這是被嚇跑了?那道陰影是什麼?”
他在原地等了好幾分鐘,都沒等到那隻“水獺”的回心轉意,隻得解除了召喚。
“儀式應該是沒啥問題的,就是召喚的過程似乎有點不對,再試試看。”
愛德華想了想,簡化了要求:
我!
“我以我的名義召喚:
“徘徊於虛妄之中的靈,可供驅使的友善生物,能夠交流的極速者。”
嗡的一聲,燭火劇烈的膨脹開來,一股溫熱的氣息向周圍輻散,一隻黑色的小爪子從半空中憑空出現,可陰影再次出現,那個隻露出爪子的不知名靈界生物“嗖”的縮回了爪子,消失不見。
“我去,什麼情況啊?”
愛德華藏在袖中的魔杖滑落手中,對著那陰影說道:“這位靈界的朋友,我就是想找一個信使而已,麻煩您高抬貴手吧。”
正在消退的陰影越來越清晰,接著空氣中的薄膜被撕開一道口子,一個周身黑色有如烏鴉的小鳥飛了出來,拖著長長的幻影繞著愛德華飛了一圈,接著落在了前方的架子上。
“哎?”
愛德華忽然發現對付口中叼著一根很眼熟的棍子——不對,那是自己的魔杖!
什麼時候拿走了?
黑色小鳥一仰頭將魔杖甩到半空,張開嘴就將那比它身體還長的魔杖一口吞下。
“臥槽,等等!”
咯吱咯吱,這是它咀嚼魔杖的聲音。
嗝,這是它打飽嗝的聲音。
啪,這是愛德華心碎的聲音。
這根陪了愛德華三年多的魔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吃了。
雖然他從沒相信過奧利凡德在賣魔杖時所說的話,但這三年下來這根魔杖的確早用順手了,無論是它的手感重量和與身體的比例,都深深的刻進了骨子裡。
怪不得有人說,對巫師而言,魔杖就是他的情人、妻子。
他一時欲哭無淚,可又不敢跟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發火,雖然理論上他召喚的是“友善生物”,可是能將另外兩個嚇走,怎麼不像友善的樣子—沒有魔杖在手,他的戰鬥力不足一鵝。
他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也是應聘信使的嗎?“
黑色小鳥點點頭,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隨機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直接傳入他的大腦:
“是的。”
“唔,你速度夠快嗎……這一點毫無疑問了,交流也沒問題,自保能力……應該也不錯。”
這麼看來,這隻黑色小鳥好像各方麵都很不錯啊。
可是這種主動送上門的,真的可以信任嗎?
愛德華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個……如果,我重新再召喚彆的信使,你是不是還會將它們嚇走?”
它毫不猶豫的點頭。
行!你坦率!
你了不起!
“那你願意簽訂契約,成為我的信使嗎?”
“願意。但是每一次召喚我,都要給我吃一根剛才的棍子。”
“啥?”
愛德華還以為它吃掉自己的魔杖,是在報複剛才用魔杖指它呢,看這意思它就是衝著魔杖來的?
他腦海中又閃過魔杖被吞下的一幕,心疼!
可是那玩意有什麼好吃的?而且一次一根魔杖,價格比人家耶誕樹小姐姐都貴多了,還不能指定通信的另一邊來支付(因為彆人沒有)。
“很抱歉,我沒有那麼多的魔杖,所以隻能……”
黑色小鳥立馬回應:“兩次……一根。”
咦,還能討價還價的嗎?
愛德華立馬給出了自己的價格:“二十次一根。”
它立馬張開翅膀,氣呼呼的盯著他,大聲的尖叫起來:“不行!”
“十五次一根?”
它依然張開著雙翅,一副威脅的模樣:“不行!”
“十次?”
“……”
“五次,五次一根,不然您還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