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停下,離柳念秋的臉隻有一寸,仿佛時間被定格。
柳寒柏與柳懷春齊齊站起身,皆是提心吊膽,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這個時候,風奇跡般靜下。
視線逐漸清晰。
擂台上兩人站在那裡宛若雕塑。
眾人看清情況,瞬間嘩然。
柳念秋兩顆眸珠死盯著這顆鐵拳,身體僵直,呼吸急促。
“我贏了!”
顧嵐麟收手,平靜地闡述事實。
“……”
柳念秋握著劍的手在發抖。
若剛才她能狠心一劍捅出,顧嵐麟必定非死即傷,那麼她也能贏下這場比武!可最後,她並沒有!如此沒有節操的事,柳念秋寧死也不會做!
她的記憶仍舊停留在剛才。
最後那招虎賁拳,是以燃燒氣血為代價換取戰力,在戰場上,通常作為以傷換命的底牌。
柳念秋咬咬牙。
“如果我有所防備,你怎麼辦?”
顧嵐麟笑笑。
“近距離施展虎賁拳!我打算以這招跟你搏殺,最後結果嘛!”他撓撓鼻梁,說道:“畢竟你才引氣境一層,我有信心在我氣血耗儘前與你同歸於儘!”
柳念秋愣住。
“為了贏,你竟不顧性命,使用這種害人害己的功法!你不怕功法反噬,導致傷身嗎?”
“害人害己談不上!”
顧嵐麟聳聳肩。
“功法沒有錯!隻看如何使用!像我現在,不僅平安無事,還能贏下這場比武,那它就是門好功法!”
“好!”
柳念秋的身體忍不住發抖,“你夠狠!你贏了!”
說罷,柳念秋決然丟掉手中長劍,轉身走下擂台。
顧嵐麟終於放鬆,手腳禁不住發抖。
他低下頭。
在胸口處有條猙獰的劍傷,到現在還在流血。
清鈴衝到擂台上,看到那道劍傷那一刻,她眼裡起了水霧,慌慌張張拿出事先預備好的止血藥。
見狀,顧嵐麟笑笑。
“慌什麼?我不是提前告訴你可能會受點傷嗎?”
清鈴哭腔道:“這是一點嗎?”
“運氣不錯了!柳念秋最後若沒走神,我和她今天誰也彆想站著走下擂台!”
話音剛落。
柳懷春跳上擂台,急切詢問顧嵐麟的傷勢如何。
清鈴就亮出手裡一瓶藥。
“這是少爺事先準備了止血藥!很有用的!大小姐不必操心!”
聞言,柳懷春蹙起柳眉。
“你練成虎賁拳!是不是打算最後關頭以命搏命!你瘋了?”
“不搏命怎麼贏?”
顧嵐麟挺直身,看向台上那條劍痕,苦笑道:“她一招玄樂劍訣差點沒把我轟下台!實力差距擺在那,隻有劍走偏鋒,才能險中求勝!”
柳懷春瞪一眼,還是給顧嵐麟留了幾分薄麵,沒有當眾開罵。
然而。
柳寒柏不會慣著他們。
無論是顧嵐麟,還是柳念秋,口頭教育在所難免。
各大世家看著柳家,尤其是柳家年輕三人,心情複雜。
他們知道,這三人將是他們未來一代人,甚至幾代人揮之不去的噩夢。
漸漸的。
人群散開。
勝負雖分,但這場比武的後續影響還在持續進行中。
經此一戰,顧嵐麟逆天伐上,成功踩著柳念秋上位。
柳家一門三天驕,轟動整個富陽城。日後,消息會漸漸傳開,從雲州府到京城,從南陳到北魏。
當然。
柳念秋雖敗北,但沒有人會去質疑她的實力。
……
時間輾轉。
已是傍晚時分。
柳府上下充斥著一股古怪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