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雲又沒啥事乾,午休起來打發倆小的去了學校,自個兒就又去遙控指揮林蘭芝學著做擦臉油了。
她不僅認真指導林蘭芝,即時糾正林蘭芝在火候、熟練度上的瑕疵問題,還不忘給林蘭芝加油打氣。
“蘭芝嫂子,你這次就掌握得不錯,火候隻差一點點,下次再精細一點就好了!”
林蘭芝覺得自個兒要掌握方法了,興致衝衝地去調整火候,可再做出一鍋來,都不用杜若雲提醒她,她自己瞅著那油的顏色就覺得離譜,她不信那個邪,晚上偷著在臉上擦了擦試了試,一覺醒來臉上就紅了一片,還長出好幾個悶著白膿的包來。
看著半毀容的自己,林蘭芝徹徹底底沒有折騰的勁兒了。
杜若雲吃了早飯又過來‘認真指導’,卻見林蘭芝把鍋灶都洗乾淨了,往日總擺在灶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也被涮洗得乾乾淨淨。
她問,“蘭芝嫂子,今兒個是不打算做了嗎?”
林蘭芝的語氣中滿是對自己的失望以及對杜若雲那天賦的羨慕,“小杜啊,我算是發現了,這東西對於你來說很簡單,可對於我來說比登天還難,我實在是學不會。”
她指著自己臉上那一大片的紅給杜若雲看,“你看,我試著用了用自個兒做的,結果都給我長出皮炎來了。我算是認清自己的斤兩了,待會兒就去向上麵打報告,這活兒我們實在接不下來。讓上麵同你家國棟打聲招呼,這個活兒還是交給你來牽頭弄吧,除了你之外,沒人能弄明白。”
杜若雲臉上滿是惋惜,“啊,就這樣放棄了?好可惜啊,好不再試試吧。”
也就是六零年代的人都淳樸得很,但凡換一個後世的人過來,當著杜若雲的麵一聽,就能感覺到滿滿地茶香味迎麵撲來。
林蘭芝不知道杜若雲是在當著她的麵表演茶藝,還以為杜若雲是真的勸她,她心裡感動得厲害,卻是再也不敢做了,她腦袋搖得比福城街上收破爛的那些人手裡搖的撥浪鼓還勤,“算了算了,你是不知道我這些天,每天不是剁海藻就是剁海草,還得花錢買海魚來熬煉魚油,我和老張好幾個月的工資都燒進這裡頭了,半點成績都沒有,還把我的臉給整出一塊皮炎來,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小杜啊,謝謝你的好意,我實在是沒這個心力了。這種精細活兒還得你來做!”
杜若雲心想,你可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而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要不是你惦記那配方,想要搶功,誰逼你花錢買魚?誰逼你用臉去試?
要怪啊,隻能怪林蘭芝把自個兒想的太能耐了,實際能力卻遠遠無法與她的野心相匹配。
不能每天去林蘭芝那裡婊裡婊氣一把灌點綠茶味雞湯,杜若雲還是覺得挺遺憾的,哪能想到林蘭芝的辦事效率相當快,當天上午就打了一份報告遞給部隊醫院的上級,而那份報告下午就被拿去討論了。
討論結果很明確——這麼好的一個東西,必須得大力發展,而且要朝著量產努力。這麼好的東西,對於那些常年奮戰在艱苦環境中的人來說,能算是救星。
高層拍板決定下來之後,找李國棟來說這事,讓李國棟來做杜若雲的思想工作。
李國棟極力反對,“彆啊,彆啊,若雲就是自個兒小打小鬨,哪能擔得起這種重任?她高中都沒念,就算打算讓人來做,那也是讓高級知識分子來做啊!”
他在這個係統裡,知道‘軍令狀’這三個字的分量有多麼重,杜若雲若是真的接下這個擔子,能做成、做好,那自然再好不過,可要是做不好,沒做出來……追責應該不會有,但他們夫妻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兩個人的事業生涯都得到頭。
大領導微笑著拍了拍李國棟的肩膀,道:“偉人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國棟同誌你這麼優秀,你愛人怎麼可能會差?就算高中沒念,那也還能自學嘛!古往今來,自學成才的人可不少,加你愛人一個也不多!你愛人能做出彆人絞儘腦汁愁白頭發都做不出來的東西,那就說明她是個人才!她對社會的貢獻不需要太多太大,隻要她能把這種對促進傷口極有用的擦臉油做出來,她對社會的貢獻就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
“國棟同誌,你可不要小看這些擦臉油,這些油要是用在西北戰士們的臉上,他們能少受多少痛苦?要是能用在皮膚病人身上,會幫多少皮膚病人送去福音?”
“可……”李國棟心裡還是沒底。
領導擺手,“沒什麼好可的,這是任務,也是命令!國棟同誌,你的思想覺悟還是有待提高,下次政教員過來上課的時候,你跟著聽聽!怎麼能小看婦女呢?”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今天更新得有點晚了,明天爭取加更補償~謝謝一直陪伴這本書到上架的小夥伴,謝謝新來的看官們,新書已經在構思了,大家可以去專欄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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