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直接一句話,再鬨,就把她的底細全部報給街道辦。當然,這話大概率是門房自己的意思。婁半城再討厭老太太,也不至於拿這個說事。
再加上今年年初,宣布的五保戶,沒她陳婁氏的名字。
不管是因為被人舉報,還是婁家某些人的背刺。
零零碎碎,就是聾老太太自己,也清楚不是婁半城的主意,也是婁半城發話了。
她,陳婁氏,聾老太太,都把這筆賬算到了婁半城頭上。
婁半城靠不上,自然隻能靠上他的對頭。
聾老太太前些天,叫了個窩脖拉著,很是跑了些地方。比如現在跟婁半城談公私合營的,一個姓楊的領導,就把她知道的一些婁家內幕透露了出去。
不管有沒有用,也是結個香火人情。
正好,今天於莉來何家,又讓聾老太太想到一個報複婁家的辦法。
雖然聾老太太也知道,她做的這些,傷不了婁家的根本。但哪怕就是潑些汙水,哪怕就是傷些皮毛。也一樣能讓她出一口氣,女人,不論年紀大小,就是如此偏執。
至於婁家發現了,報複又如何?她都這樣了,兒子跑了,自己也快死了。婁家再狠又能對她怎麼樣?
聾老太太端起白開水喝了一口,幽幽的歎道:“小許啊,想喝你家一口水,可真不容易。”
許父可不會接這個話,萬一客氣一下,老太太當真了怎麼辦?
許父隻是訕訕笑道:“老太太,你今天上門有什麼事情?”
聾老太太見許父連客氣話都不接,自然明白,想摟草打兔子在許家占一些便宜是不可能了。
於是,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我想給你家大茂說一門好親事。”
許父也隻是笑笑,並不當真。故作驚奇的問道:“哦,不知道老太太您要給我家說哪家的姑娘?再說,我家大茂還小,不著急。”
聾老太太像是遲疑難斷似的,半晌才說道:“我也不騙你,就是婁家,現在婁家婁譚氏的女兒。這事呢,我說,你聽。至於有沒有道理,你自己判斷。”
聾老太太又喝了口水說道:“這事,要辦成了。你許家就吃穿無憂,彆說你,就是你家大茂也能吃喝一輩子不愁了。那婁半城為了公私合營的事,最近正想給他另外一個女兒尋個家庭成份好的人家,這事你知道吧?”
許母見聾老太太看向她,點頭示意表示知道。
許父見許母點頭,腦袋裡靈光一閃,好像是有某種可能似的。
許父解放前原來是婁家幫閒,倒是知道老太太與婁家有些牽扯。但這年頭大家大戶的誰沒幾家窮親戚呢?倒是也沒有多想過。
隻是許父也不明白老太太這明顯要算計婁家的心思。
便把問詢的目光投向了老太太。
聾老太太也不想跟許家打機鋒,直接說道:“其實這事很簡單,隨著那些農工的黨位置越坐越穩,以後婁半城想要在這四九城混下去,就必然還要這樣做。伱們兩口子現在早做準備,到時候就有機會娶婁譚氏女兒。你說,你們要跟婁家結了親家,是不是吃喝不愁一輩子?”
許父突然笑了起來,陰冷的臉色,仿佛聽到什麼最可笑的事情。
笑聲突然停止,冷冷的對著聾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我不知道你想算計什麼。不過我家兩口子都靠著婁董吃飯,我可乾不出吃裡爬外的事情!好了,你這麼大把年紀,你說的我就當沒聽見。你慢走吧!”
待聾老太太走後,許母著急的問道:“孩他爹,我覺得…”
許父用手勢製止了許母想要說的意思,用手指指門外。許母明白,站在門外觀察了好一會。
又關好門,對著許父搖搖頭示意沒人偷聽。
許父才笑道:“辦法自然是好辦法!但不能讓外人知道!再說,跟這種人~”
許父指向聾老太太家方向,說道:“~少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