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平常雖然麵色陰冷,但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
許父自認自己是玩腦子的,跟院子裡這幫玩意,計較不了什麼。
但許家跟易中海有仇啊,許大茂父母可是把自家得罪婁家的事情,全部歸咎於聾老太太要給易中海算計自家房子身上了。
本來有仇沒法報,心裡就有火。結果今天易中海還來這一出,不發火才有鬼。
易中海也是懵了,卻也自覺理虧。深更半夜的,剛才那樣砸門,老許不抽自己兩下就算有素質了。
許父轉身走進裡屋,許母也披著個衣服坐在床頭。看老許進來,不由擔心的勸道:“老許,為一輛自行車,又不是咱自家的,犯不著得罪人。”
許父冷冷的說道:“他姓易的跟我許家的仇大了去了,你忘了我們跟婁董家的事了?”
許母聞言也不由驚了起來,說道:“那事不是過去了麼?你不是跟婁老板解釋了?”
許父平緩著自己的氣息,這才低聲說道:“今天我去婁董家放電影,見婁董心情不錯,想跟他求個人情讓大茂畢業後進廠子,跟著我學門手藝。可婁董卻沒搭理我。這是還記恨著我呢。”
許母詫異道:“不是說你們廠子,明年要收給公家麼?是不是婁董做不了主了?”
許父低聲怒道:“屁,姓婁的都給何大清安排好幾個了。
我親耳聽到,婁家管家文叔說,讓何大清那個便宜大舅子開年去軋鋼廠報到。
婁董能答應何大清,就不肯答應我,這什麼原因不是一清二楚嘛。”
“而且,”許父又猶豫的說道“而且我私下問過文叔,他說軋鋼廠隻要一個放映員。”
這個事情倒是許父想多了,何大清是托文叔給婁董遞的話。何大清彆的地方沒腦子,但對這些老禮方麵卻是看的蠻重視。
要在軋鋼廠,趁著婁董招待的時候,直接求婁半城沒事。
但在婁家,永遠是婁董第一,婁譚氏母女第二。文叔雖然不姓婁,但他在婁家伺候了幾十年,自然能排到第三。
何大清在婁家彆墅求人,肯定要一級一級遞上去。
那麼給答複,自然也是文叔來做這個事情,大小也是個人情。
而許父卻是誤會了婁半城考慮的事情。
要知道放映員可是屬於宣傳科的,婁半城安排一個廚工沒什麼,總歸是賣苦力的。
可婁半城要安排人進宣傳科,那意思就有點不同了。會不會讓楊廠長那幫人想到,你婁半城這是退得不甘心啊!
婁半城在這個事情上,自然要跟楊廠長他們通個氣才可以。婁半城可是知道,楊廠長他們對宣傳這個部門看的有多重要。
可婁半城的猶豫在許父這種心眼多的人看來,這是還記恨著呢。
婁家倒真的有記恨許父的人,就是文叔。許母在他的眼皮底下,想讓許大茂勾搭婁家小姐。這在文叔看來,就是對他這個管家的挑釁。
主家仁慈不計較,不代表他這個管家不計較。
許父也是一時疏忽,沒想透這一層。竟然問文叔對這個事的看法,文叔能說好話?
一層一層的誤會下來,就造成了婁半城要跟許家算舊賬的誤會。
至少,許父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