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一生一晤(2 / 2)

但現在這兩個人,現在對彼此等於說是完全的放開了偽裝,所以倆人才會相處的如此自然。

但要說婚姻,要說相伴一輩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彆的不說,冉父冉母就已經反對過很多回了。

不過與普通人家當父母的喜歡強製不同。冉秋葉父母作為歸國學者,思想還是開明的。

一開始反對冉秋葉與路寬接觸,也是害怕自己女兒因為路寬的不確定性,而影響冉秋葉的一生。

但隨著路寬的日漸衰弱,時日無多。

冉父冉母現在並未反對倆人的每日一晤。

人的共情,讓冉父冉母清楚的知道路寬需要什麼,隻是陪伴,隻是不那麼孤單。

路寬雖然跟何雨柱說話時沒有隔閡,但他可是正經八百的高材生。

在投筆從戎前,也是在清華池泡過澡的。

所以跟冉秋葉說什麼詩詞歌賦,古今中外,路寬都是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

這讓從國外回來,同樣孤獨的冉秋葉相當受吸引。

冉秋葉雖然隨著父母回來了,但畢竟在國外接受的開蒙。

她的思想,她的世界觀,跟身邊的那些人是格格不入。

一開始的冉秋葉還跟同學朋友爭論什麼的。

但這個年頭,上麵是有包容,但大部分都是非友即敵的劃分。

所以這才造成了冉秋葉的孤獨,她必然的要保持沉默,才能融入這個社會。

她小心翼翼,待人禮貌,卻還是被一些人當成了生活優渥的大小姐。

其中還有如閆埠貴這樣的,在她麵前哭窮,以從她這邊得到一些接濟。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冉秋葉是無奈的。

她很想跟那些人說,東西可以給,但她真不是什麼傻白甜。

但為了融入生活,做好工作,這個傻她還必須要裝。

但是這些,在路寬這裡,她是得到了很好的理解。

路寬給她講述著曾經自己思想的轉變,跟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以及後來意識到自己的不同是因為什麼,還有著轉變的痛苦以及成功的喜悅。

路寬領著冉秋葉看遍了四九城隱藏在曆史裡的繁華。

路寬的言語幽默,但精神頭不是太好。

所以倆人都是遊覽一會,就得休息一會。

冉秋葉特意帶著個大玻璃罐,外麵用毛線編織了一個網兜,正是很好的變成了一個便攜式的茶杯。

裡麵泡的是冉秋葉從冉父那偷過來的紅參片,每當路寬說的疲倦的時候,冉秋葉就恰好的遞上茶杯。

這種默契,在外人看上去相當舒適的。

冉母曾經偷偷的跟著冉秋葉見過路寬,或者說,是身為老偵察員的路寬發現了冉母,特意跟她打了個招呼,並且把自己的情況跟冉母作了個說明。

雖然不清楚倆人說了點什麼,但從此以後,冉母再也沒有反對過女兒出去見路寬了。

到了落葉繽紛的時候,四九城的落葉還是很美的。

隻是路寬已經看不到了,現在的路寬正躺在病床上,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外樹枝上一片不肯凋落的樹葉。

門響,冉秋葉推門而進。看到消瘦的路寬,冉秋葉落寞的眼神浮現了一抹暖意。

冉秋葉今天是一身亞麻色的風衣,身材婀娜,舉著手中的飯盒對著路寬笑道:“你今天有口福了,何師父特意為你燉的雞湯。”

路寬也笑了,笑容很溫暖,但牽扯的麵容卻是很費勁的樣子。

路寬沙啞的聲音問道:“是老何師父還是柱子?”

冉秋葉把飯盒放在鼻尖前聞了一下說道:“好香,肯定是老何師父。”

路寬笑道:“老何師父的手藝那是沒得說,柱子的手藝就是糟蹋了材料。”

冉秋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笑道:“沒?這麼埋汰人的,以前在小何師傅家,也沒見你少吃。”

路寬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對他來說,剛才那一番話,已經是耗儘了了他太多的精力。

現在的路寬,白天還好,腦袋裡隻是隱隱作痛。

隻是到了晚上,那一陣陣如同針紮,如刀割似的疼痛,夜夜都是如此折磨著他。

一開始還能通過喝酒來麻醉,而到了現在,就是喝酒,也是沒什麼用了。

現在的路寬,已經辦理了病休,住進了醫院。因為他疼痛起來,有時候忍不住的哀嚎。

所以專門給他安排一間單獨的病房。

隻是他最狼狽的樣子,從來沒有給朋友們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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