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何雨柱也不是因為這個才不打招呼離開的,當於莉追上何雨柱以後,也是問了這個問題。
於莉氣喘籲籲的說道:“當家的,當家的,你等等我。”
何雨柱麵色平靜,並沒有生氣什麼的,甚至看著於莉跑得波濤洶湧,何雨柱還有點想笑。
於莉先觀察著何雨柱的臉色,見沒什麼異樣,這才小心的試探問道:“當家的,剛才你怎麼不跟我爸媽打個招呼就走?”
何雨柱放慢腳步,見路上沒什麼人,就牽住了於莉的手,已然不像年少時光滑軟綿了。
何雨柱歎息一聲,就憑著於莉這麼多年跟他相濡以沫,何雨柱也不可能跟於家真正的斷開。
不過該解釋還是要解釋的,何雨柱說道:“這種地方我怎麼打招呼?我跟你爸媽打了招呼,你妹夫他們要不要認識一下?就以於海棠跟那個傻根在廠裡的積極性,搞不好就要再鬨出一次孟大成那樣的事。你拋不下姐妹之情,一定要來看看,那這個惡人也隻能我來做了。”
都是一個廠子的,於莉自然知道自家妹妹妹夫是個什麼德性,說是上躥下跳,一點都沒委屈了兩人。再想想於海棠夫婦現在的下場,要真跟自家恢複關係,以於海棠的性格,肯定是會開口求好位子的。
到時候要是拒絕還是會被記恨,於莉想到這個,也不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何雨柱笑道:“想明白了?”
“嗯”於莉仿佛又重返了少女時的嬌憨,話音裡透著一股撒嬌的味道。
於莉的手如同她們才認識時一樣,不停的在何雨柱大手裡撓啊撓。
夫妻倆對視一笑,又齊齊歎息了一聲。
兩人都明白為了什麼,現在何家一大家子人,需要他們一起守護。
傻根這邊認錯態度倒是很好,可是於海棠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個氣,死活是要跟傻根離婚。
激動起來,竟然想要伸手錘肚子。如此沒奈何,於父於母隻能讓傻根先離去。
等傻根一走,於海棠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張望了一圈說道:“我姐跟姐夫呢?”
於父一聽這個,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陰沉了一些。
他冷哼一聲,卻並未言語。
而於母也是歎息一聲說道:“你姐夫姐姐見你沒事,她們就回去了。”
“哎呀!”於海棠不由失望的喊了出來。
這時於父也像是忍耐不住的說道:“你啊,以後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少想那些有的沒的,你姐夫現在連我們都不理睬,你還指望什麼?”
自家閨女,於父於母自然知道於海棠問這個話是什麼意思。要不是知道於海棠懷孕了,老兩口還真會懷疑是不是苦肉計。
世界上的事每時每刻都在變,並不是說一個人好,就會一直好下去。也不是說,一個人感恩,就會一直感恩下去。
總歸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很多事情的發生,讓一開始簡單的情感變得複雜了起來。
就像於父於母,在解放前時,兩人都是社會最低層。於父搬大包,於母替人縫縫補補,漿洗衣服。於父老實,於母性格就得強勢一些,這樣才能不受外人欺負。
這也是於家生了兩個姑娘沒再要的原因。
可自從於父經過何雨柱點撥,端了鐵飯碗以後,於家的家庭地位在不知不覺間,還是產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於父是鐵飯碗,於母什麼工作都沒有,而且沒有替老於家生下傳宗接代的兒子。
這自然讓於母的說話底氣越來越不足,不然也不至於發生於大鳳這種事了。
至於感恩,工作是於父自己找的,關係是於父那邊的。
何雨柱隻是說了句話,所以於父並不覺得自己欠了何雨柱多少多少。
也就是說,於父認為他跟何雨柱就是單純的翁婿關係,何雨柱該對他的恭敬並沒有到位。
對於何雨柱這種不念親情,不顧長幼的行為,於父就難免有怨氣了。
這些東西,都是在潛移默化當中發生的,連於父自己都沒有察覺。
人是種很奇怪的生物,以血脈劃分遠近,喜愛甜言蜜語,對老老實實的孩子,很少能真的看中這種老實的。
就像於海棠跟於莉一樣,於海棠嘴巴甜,於父就難免把小閨女當成了貼心小棉襖。
明明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於莉夫婦替他們置辦的,但卻敵不過於海棠偶爾替他們買件衣服,敵不過於海棠摟著於父於母的撒嬌。
所以於莉不知道的是,不管她現在做什麼,做多少,於父於母都會認為是理所應當。
而於莉家過的好,卻沒有幫幫小女兒家,這就是最大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