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假嬰丹效果短,古遙力求速戰速決,直接越過他,推了推傅師姐的房門……沒推開。
裡麵有禁製。
古遙咳了一聲,敲了敲門。
裡麵的傅師姐,正在給月狐放血,聞聲當即把月狐塞回儲物袋:“誰?”
“是我。”古遙謹慎地道,他雖能化形得一模一樣,以假亂真,但與軒轅真人接觸不多,不可能百分百的模仿,隻能儘量少說話。
門從裡麵打開:“軒轅寬?”
“嗯。”
古遙試圖走進去:“我有事同你說。”
傅師姐左右看了看:“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走廊上說吧。”
“那好,我有個請求。”
“你說。”傅師姐看著他,總覺得他哪裡不一樣了,今日說話怎如此平靜淡漠,平日不都是舔著自己的嗎。
“那月狐,我有點用處,你先還給我可好?等我用完再還給你。”
“哈?”
背後偷聽的玄武宗弟子也傻了眼,今日這軒轅師兄,怎麼怪怪的。送給師姐的東西,怎麼能討回來呢?!不想混了?
傅師姐是玄武宗長老之女,在宗門內地位超然,加上長得美貌,很受這些師弟們的追捧,上趕著送禮物給她。假如有看得上眼的,她也就收了。
月狐對她大有裨益,十多年前她曾尋到一隻,真是全身都是寶!現在軒轅寬送給她一隻,原本都想好怎麼用了,皮毛做一條披肩,血液放乾來煉丹,骨頭拆開用來做法器……
誰知道竟然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她從未見過軒轅寬這種人!明明是送來討好自己的東西,怎麼可以要回去!太無恥!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不好拒絕,更不便問緣由。
若是在房間,她還要冷著臉諷刺幾句,在走廊卻無法罵出口,隻好沉著麵容,直接從儲物袋中將月狐放出來,聲音冰冷刺骨:“這月狐既是你找來的,軒轅師弟若是有用處,就拿去用吧,一隻月狐罷了,不必給我了,本來也不是我的所有物。”
這月狐眼睛閉著,已是奄奄一息,快要沒氣兒了。
“好,那多謝師姐。”古遙騙過她,原本應該高興,結果看見這月狐下場,卻心生怒火,當即把月狐揣進自己的儲物法器內,馬上轉身就走:“我要去落日山脈一趟,過兩天回來。”
說完甩袖,大步流星地下了樓。
人剛一出驛站,假嬰丹頃刻失效,古遙立即撕了一張傳送符,人消失在原地。
驛站內,傅師姐越想越氣。
這軒轅寬,等自己回宗門了,定要給他小鞋穿!不就是月狐嗎,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自己想要,多的是人尋來討好她。
此時,古遙已經逃出百裡外了。
一張黃階傳送符,最遠可傳送到百裡之外,地點不能選定,不過這方圓百裡都是平原,想來也不會不小心傳送到凶獸老巢。
他站在平原上,化作平日模樣,又用疾風術朝西飛了十幾裡,繞了一大圈,隨後拿出羅盤,掏出陸拂塵的貼身之物,放於羅盤之上,連著飛了兩個時辰,靈力殆儘,抵達巴芻森林。
在計劃實施前,古遙就和陸拂塵約好了,在此地見麵,但他方向感實在是差,加上地圖打開也不識字,更分不清楚方向,所以隻能用羅盤來尋人。
倘若隔得近,他就可以用氣味來追蹤,隔得遠的情況下,這羅盤的用處就很大了。
巴芻森林外圍,陸拂塵站在一棵古樹上,見到古遙來,他就飛身上前,確認無人跟蹤,方才問他:“成了?”
“成了。”古遙豪邁地拋出一張隱匿卷軸,陣法籠罩二人,夜色下,古遙將月狐放出:“還活著,不過氣息很微弱,怕是已經被放了不少血了。”
陸拂塵是琴修,但略通醫術,手指一探月狐氣息,拿出一顆血精丹,喂到月狐口中。
他也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月狐。
在月光下,這月狐的皮毛,顯現出一種銀色的光澤,皮毛泛著光,看著便華貴。要知道月狐全身都是寶,這皮毛在黑市上,要賣出數萬靈石的高價。血、皮毛、骨頭、獸丹,頭骨,眼睛,甚至是唾液都有用處!
丹藥喂下後,古遙見它還是沒醒,便掏出那瓶月狐涎,捏開月狐嘴,在陸拂塵古怪的眼神下,把月狐涎灌入月狐的嘴裡,嘀咕道:“月狐涎不是療傷聖品麼,月狐喝自己的口水應該不會介意吧?”
夜色深沉,隱匿法陣外,隱約可見獸類的足跡,但全都被陣法隔絕在外了。
低階靈獸無法穿透這法陣進入。
打坐休整一夜,次日晨,天蒙蒙亮,古遙躺在床上,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蹭自己,慢慢睜眼,抬手一抓。
他與一紅色豎瞳對上目光,手指捏在月狐的後頸,月狐衝他嗷嗷叫了兩聲。
古遙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你都醒了?”
月狐亭亭玉立地坐在他身前,又仰著頭叫喚了兩聲。
它的叫聲很細,和古遙化作原形時聲線差不多,類似嬰兒啼哭,也像小貓叫。
不過,月狐比古遙的原形要大一圈,但雙足修長,體態優美,通體皮毛順滑泛光,果真是名不虛傳的漂亮!
古遙聽懂月狐的問題,依次答道:“這是個隱匿陣,所以你出不去,是的,是我救了你,我認識你那主人。”
“你問我你主人在哪?我哪知道啊……哦,你和你主人的聯係被那個軒轅真人切斷對吧?”古遙沒在隱匿陣內看見陸拂塵,拿起床頭的傳音螺,貼在耳旁,收到他的傳音留言:“我去附近給你找點吃的,馬上回來。”
古遙放下傳音螺,將床榻收回儲物項圈,起身將月狐撈起:“我沒時間去找你那主人,這上界如此大,我怎知他在何處?你要離去我不攔你……你問我是狐妖嗎?錯,我是狐仙。”
師傅叮囑過,他是妖這件事不可告訴他人。
但沒有說過不能告訴小動物。
月狐繼續叫喚。
古遙答:“不不不,我和你品種可不一樣,我要名貴得多。”
月狐:“嗷嗷。”
“我不能告訴你我是身份……你讓我幫你尋你主人?我還有事要辦,辦完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月狐坐在他的身前,抬首望著他,忽然從嘴裡吐出一顆黑色珠子,吐在爪子上,遞給古遙。
“嗯?你要交易,”古遙不解,“這什麼?結石?”
月狐搖了下腦袋:“嚶。”
“哦?是你從那女修士儲物袋裡帶出來的東西?她很看重?你也不知道是什麼嗎。”古遙低頭看著這個純黑色的小珠子……不是很想要。
他很愛這些收藏一些石頭、寶石。
倘若有人能打開他的儲物項圈,會發現有個架子,上麵放著無數小匣子,內裡都是他的收藏品,一些或蘊含靈氣,或平平無奇但卻顏色迷人的珠石。但這個黑珠子……未免看著太普通了。
他搖搖頭:“算了,我不要你這東西,你自己留著吧,你的事我不一定能幫上忙,你暫時先跟著我,我會幫你打聽的。”
陸拂塵回來時,看見的就是月狐坐在古遙的腿上,月狐仰頭嚶嚶叫,古遙懶洋洋地用人言回答,竟毫無溝通壓力。
一般情況下,靈獸隻能和建立契約的主人溝通,他們可以這樣溝通,想來又是有什麼法寶。
古遙說:“你的意思是,找到你主人前,你就要跟著我?你會做什麼?會做飯嗎?”
月狐嗷嗷叫了兩聲。
“哦你不會啊,那我要你來乾什麼?”
“你說你會暖床?這……”古遙提起月狐,歪著頭看它腹部,月狐嚶嚶怪叫,似是極為羞澀。
古遙一聽它的話,難以置信:“你說我看你了下麵就要對你負責?你有病嗎,你是公狐狸,休想占我便宜啊!”
“嚶嚶嚶!”
“……什麼?我可沒時間等你化形成人!”古遙鬆手,月狐掉在他的腿上,“……不過你要是母的,那還可以考慮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陸拂塵: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