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2 / 2)

風流債 睡芒 8699 字 10個月前

“不好,前麵……”

“前麵是禁區。”說話的弟子,祭出一柄飛劍去追蹤,那飛劍速度是他自己的幾倍快,刷地射出,眨眼就快追上了。

“不必擔憂,宗主閉關的地方,他隻要一過去,就是鬼打牆,自會繞回來。”

兩人說話間,前麵那往屁股上貼了疾風符的狐狸,靈力已經消耗殆儘,速度隻比方才緩了一點點,整張狐狸臉被疾風吹歪,毛發像流水般朝後溢去,比身體還長的尾巴支棱著,一邊跑路,一邊驚恐地回頭看他們,然後仿佛受了什麼驚嚇,繼續往屁股上拍疾風符。

兩人麵麵相覷。

該驚恐是他們吧??

14.

不過,再識相他也不會準許這小狐狸進屋的。

沈不容驅趕它回了柴房,回到自己的房間。

油燈光星幽微,他摘下麵具,淨手淨麵,合衣躺下。

許是習武的緣故,這樣的天氣,房間沒有燒炭火,卻也不冷。

外麵的風更大了,伴隨簌簌的落雪聲。睡夢中,自己似乎站在很高的地方,可以看很遠,變成了主宰,甚至聽見人們的祈禱。

有一道稚嫩的少年聲音向他祈求著,說想回家,要回家救師祖,懇求自己滿足他這微不足道的心願……這道聲音很快被淹沒。

夢境裡,他就是神佛。

夢過三巡,又到了一個古樸的大殿,其間有一十二瓣蓮造型的法陣,分為上元、中元、下元,這三元每一元都囊括了九塊玉石,一共用了二十一塊白色的宵輝玉,四周還有一圈紫色靈石,圍繞著陣眼中心的半仙器——六道造化塔。

而後,每一元的能量,都彙聚到陣眼,又由陣眼直指乾方的一柄古劍。

乾代表天。

這古劍乃是一柄斷劍,本是通體漆黑,但末端平白斷掉了一截,又用了其他材料修複,所以表麵看起來一半漆黑幽如寒潭,另一半則閃耀著銀色劍光。饒是如此,這柄劍仍然散發著森然的煞氣,是一柄極凶之劍。

斷劍與六道造化塔相連,仿佛在源源不斷地從中汲取著靈氣。

他感覺到,自己仿佛就坐在這陣法之中,成為了那劍本身……然後——容寂本被封印的記憶就會短暫的憶起一部分來。

此陣曰枯木龍吟。

陣眼的法器是六道造化塔。主六道輪回,是一個同時具有空間和時間法則的半仙器。

六道,也就是天人道、畜生道、阿修羅道、餓鬼道、地獄道、人道。

若有人作惡多端,就可以用六道造化塔鎮壓,丟進地獄道裡輪回九百年。塔中九百年,現世不過僅僅流逝九年的時光,如此困在生死輪回中無儘,比真正的地獄還要可怖。

但容寂卻用它來修煉。

隻差這人道一途,身體覺受,一念不生,跳出三界,就算完滿了。所以“沈不容”這個名字,乃是容寂在造化塔人間道中的化名。

每晚,容寂都要做一個這樣的夢,到翌日清晨,就會忘得一乾二淨。但每每起來,都會感覺通體輕鬆,渾身充斥著使不出的力氣與精神。

推開門,雪比前一日更厚了些,天光大亮,反射在皎皎雪地上,有幾分刺目。

隻見昨兒才收養的小狐狸,似是見到自己起了,從柴房底下那窄小的縫隙裡擠出來,容寂眼前一閃,就看見小東西飛快地衝到了自己麵前賣乖,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靴子上,用長長的尾巴卷著自己的腳踝。

是在討要吃的?

容寂把一塊玉米糕分成十小塊,對準投下,狐狸很準確地張嘴,含住食物。

古遙並不喜歡這樣的方式,總感覺吃不夠,而且有一種被人逗著玩,表現得好就有吃的,表現得不好就克扣食糧的感覺……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容寂倒是很喜歡這種方式,像昨晚那般,用手喂寵物,甚至還被舔了手指的事,再也不可能發生第二次。

臧昀把柴火搬到廚房,隨後往這小狐狸的碗裡倒了一點羊奶,放在地上,坐下道:“既然決定要養它了,是不是應該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少主?”

容寂沒出聲。

吉祥說:“紅狐狸,叫小紅算了。”

“小紅太平常了些,”臧昀思索片刻,想那狐狸機靈,會學狗叫:“叫阿犬好了。少主覺得呢?”

容寂注意到那小狐狸埋著頭舔羊奶的空隙,停頓了幾秒,好像又聽懂了,翻了個白眼後繼續舔碗。

他便說道:“你們喚他,看看他答不答應吧。”

兩人自顧自地用自己取的名字喚那小狐狸,一個叫小紅,一個叫阿犬,可這小狐狸連頭都不抬一下,仿若沒聽見般裝聾作啞。

許是對這個稱呼不習慣吧,等習慣後,就知道這是他的名字了。

養個小玩意,不至於占據容寂太多精力,他帶著乾糧,將馬從馬廄牽出來,和臧昀一起走到門外,去附近打獵。

見狐狸跟上來,容寂說:“彆站在馬後麵,會被踹。”

機靈的小狐狸便繞了一圈,走到馬的身側,那身軀太小巧了些,小小一團,坐在地上看自己。

容寂垂首:“聽得懂我說話?”

臧昀在一旁感歎:“少主,這狐狸倒真的有些靈性,太聰明了點。”

古遙心想太聰明了也不好,若是連這句話都聽懂了,會被當成妖怪吧。

於是佯裝不懂,歪著腦袋看那戴著麵具的少年。

容寂凝視他幾眼,叫他回去:“彆跟著我。”

旋即踩著馬鐙,翻身上馬。

古遙本來要追,在後麵邁開四肢跑了會兒,氣喘籲籲的追不上了,就停下,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匹馬兒漸行漸遠。

容寂似有所感地在馬上回過頭,那小小的赤狐留在遠方注視著自己,像雪地上的一朵紅花,漸漸的,變成了很小的一個紅點,再然後消失不見。

這樣不行。

回到柴房窩著的古遙想。

明天自己得先跳到馬上去等他,自己的時間可不多。

他跑到容寂的房間門口徘徊,能聞到房間裡還殘留著些許的靈氣,想來床上、衣衫上應該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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