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他身上妖氣,都被脖頸上項圈收進去了。
此物是師祖給,又可以儲物,還可以隱藏身份。
隻不過,他現在偽裝是沒有靈氣小獸,還得靠著丹藥輔佐。
封妖丹效力實屬霸道,吞下那一刻,就迅速將他體內妖丹裹住,以至無法運轉靈力,讓他周身氣息變得和普通凡獸無二。饒是元嬰、甚至更強大能站在麵前,都看不出有何異樣。
隨即古遙跳到窗台,看到哪兒了。
但鯨舟仍在雲間穿梭,下方是厚厚雲層,像凡間賣雲片糕。
雲霧之間,隻聽鏗鏘動靜,還有不小靈力波動。古遙叫來陸拂塵:“那邊有人在鬥法是不是?”
鯨舟不允許鬥法,要鬥法隻能去外麵,古遙隻聽那聲音越來越近,以他修為,看不見鬥法到底是誰,陸拂塵定睛一看,解說道:“是兩個元嬰老怪。周圍還有人圍觀呢。”他仔細聽來,“好像是在爭奪一個寶貝。一個說另一個搶了他東西,讓他吐出來。”
“哦?”
古遙蹲在窗台看了幾眼:“我也想去看看元嬰鬥法,你帶我去看看可好?”
“不行。”
“…那不是那麼多人在圍觀嗎?”
大概是因為鯨舟開得慢,除去修煉之外,修士們平日也沒有什麼娛樂,如今有人鬥法,上下左右都開著窗戶探著腦袋在看熱鬨。還有乾脆直接開窗遁出去,坐在自己飛行法器上,打著傘喝著酒圍觀鬥法。
陸拂塵還當他是太無聊了,但他很謹慎:“你不能出去,這麼多雙眼睛,會被發現。咱們在這兒看看就成。”他伸出兩指,輕點古遙雙眼,施法讓他看得更遠。
這一點,確叫古遙視線穿透了層層雲霧,變得清晰了。
他看得清楚,兩個男人各自站在法器之上,祭出大量法寶,一個穿著藍衫,背後滿是豎立飛劍,仔細看,好像是上船那日遇見,養月狐那位。
咦,他竟然是元嬰高手?
陸拂塵也看清楚了,頗為詫異。自己那日明明看見了,這高然跟自己一樣,都是結丹。怎麼突然竄到元嬰了。
這怎麼可能?
另一個與他鬥法,幻化成黑霧模樣,一眨眼就出現在高然背後,高然二指並攏抬起掐訣,飛劍對準那團霧,齊齊朝黑霧猛地刺去。接著高然腳踩青色飛劍,瞬間遁開百米遠。
元嬰修士鬥法速度太快,以古遙修為隻能勉強看清發生了什麼,誰落在下風,不一會兒,高然吐出一口血來,修為倒退,竟跌回了結丹期。
那黑霧,這時也化成了人形,是個穿黑衫渾身煞氣中年男人,長鞭直指藍衫修士咽喉:“你吃了強行提升修為丹藥,勉強與我戰了兩個回合,你還能一直吃不成?”
“軒轅真人,眾目睽睽之下,你竟要殺人奪寶嗎!”
軒轅真人,也就是那黑衫修士,環顧一圈,掃過鯨舟圍觀那些人,冷哼一聲道:“誰說我是殺人奪寶?我隻不過是要回屬於我東西!”
他朗聲道:“諸位,一年前,在中洲荒野遺跡開放之時,此子無恥,奪走我徒兒軒轅離儲物寶戒,豈料戒指內有我下禁製。如今,追蹤法術已被抹去,可當日之景還曆曆在目!”
他猛地提起高然衣領,將他提到鯨舟一側,隨手一揮,當日之景就浮現在眾人眼前。
果然,在軒轅真人那徒兒被白猿襲擊喪命後,一隻白色狐狸忽然竄出來,鬼鬼祟祟彎腰撿走了人家戒指。
這狐狸外形乍一看沒什麼特彆,就是白狐,仔細瞧,額心有一枚白色月亮——原來是赫赫有名月狐。
這種狐狸現今幾乎滅絕,因為大多數都被人族修士殘害,用於煉丹。
古遙一看這幕,立刻縮了一下,躲在窗台下,眼神飄忽,忍不住撓了下頭:“拂塵,他不會死吧?這鯨舟上不是不允許鬥法嗎?”
“是不允許……”但這看起來是在討債,“應當不會殺人,他們是掏了靈石上船,鯨舟會管。”
古遙稍微放心了些,想幫忙,又著實不知怎麼出手。
自己還沒那高然師妹修為高呢。
身旁,陸拂塵好像也想起了什麼。
一年前,自己曾帶著古遙進過荒野遺跡。
古遙人形模樣極為招人,倒真有些像狐妖。不小心惹上了這個叫軒轅離。
對方三番五次冒犯他,總之,那是個下流貨色。
軒轅真人收回這一幕證據,低頭俯視著高然,冷聲道:“這月狐,是你養對吧?一年前,你去過荒野遺跡吧?”
再一掃他住那間甲字號房,窗邊,一個少女懷裡確抱著一隻雪白月狐,注意到眾人投來視線,她馬上將狐狸往房間裡藏,看著要急壞了,眼裡包著淚,喊師兄。
“是,我去過遺跡。我是養了一隻月狐!”高然這會兒境況極為淒慘,臉上一道道劍傷,藍衣被血徹底染紅,聲音卻很洪亮,“都看見我帶上鯨舟,那又如何,撿走你徒弟戒指,絕非我靈寵!”
“豎子還想抵賴!當日進入遺跡,帶了月狐,除了你還有誰?靈寵聽令於主人,定是你命令!是不是,你打開儲物袋給大家看看,我軒轅族東西,我讓你有命搶,沒命花!”
“就是,你打開看看。”
周圍一眾修士在起哄:“這位道友,你若是沒搶他東西,你就打開讓真人看看。”
“打開讓他看有什麼用,那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指著我寶貝說是他徒弟,我有什麼說法?”趁著休戰,高然掏出治療丹藥吞了兩瓶,神色當即好了許多。
那軒轅真人也不敢在鯨舟上公然殺人,搶走對方儲物袋,於是看著他吞丹藥回血,並未阻攔。
眾人一聽似乎是這麼個理,畢竟法寶上可沒寫著名字啊。就問軒轅真人:“你那徒兒戒指裡,還有什麼法寶?是你認得出,上麵有沒有什麼標記。”
“自然是有。他打開我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