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劉洪拽著張氏,率先離開了前廳。
等到了書房,張氏猛地推開劉洪,沒好氣地吼道“他們家現在是罪人,你敢留他,你這是要禍害我們全家啊。”
劉洪怒道“我比你更清楚,還用你來提醒我?”
張氏嘟囔道“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劉洪目光轉了轉,沉聲道“王家還有兩天才出京,這兩天內想辦法讓他自己走就行了。到時候是他自己不留的,與我們劉家何乾?”
張氏心裡一喜,如此說來,她就有機會能拿到王承那三千兩的銀票。
劉洪似乎看出了張氏的想法,揪住她的衣襟警告道“你少打王承身上銀票的主意,瞧秦老夫人今天那架勢可不是好惹的,彆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張氏推開劉洪,不悅道“我知道了。”一個老太婆而已,難不成還能和她鬥?她肯定不強搶,如果是王承自己願意給她的,就是秦老夫人也管不了。
劉洪繼續道“朝廷那些禦史就喜歡盯這些姻親手足,在落難時會不會幫一把?幫個小忙不會有事,還會落下個仁義的名聲,以後對晉升有好處。你想個法子傷一傷他的自尊心,讓他自己負氣出走就是了。”
“倘若留下什麼把柄,你知道後果!”
說完,陰沉沉地瞪了張氏一眼。
張氏是知道劉洪的手段,關起來們打人可不手軟。她當即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我知道了,我讓芳兒去勸他。”
劉洪聽了,這才滿意地離去。
張氏對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呸,好人你去當,壞人讓我來做。我真不知道倒了什麼黴嫁到你們劉家來。”
然後起身,去找女兒劉芳去了。
王承一個人在前廳裡站了一會,見沒有人理會他,擦乾眼淚,往後院走去。
劉芳經常帶他走一條曲徑通幽的小道,可以避開很多下人。
然而就算有意躲藏,一路上該聽見的還是都聽見了。
“聽說表少爺來我們府上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還是定國老夫人親自帶來的。”
“不會是來投奔咱們府吧,他一個罪人?這不是要害咱們府?”
“誰知道呢?一點臉都不要,家裡出了事不知道抗,就知道跑,活該被抄家。”
“就是,可彆來禍害咱們小姐,誰願意跟他過苦日子啊,當真是戲文看多了做白日夢呢?”
“可不是,軟蛋一個,連戲子都比不上,戲子還會唱戲掙錢呢。”
“哈哈,可不是嗎?”
……
王承臉色泛白,握緊的指尖掐斷在掌心,強忍著疼痛,想著找到表妹就好了。
手上的鮮血淅淅瀝瀝地在滴,他卻仿佛沒有感覺一樣,渾渾噩噩來到劉芳所住的院外。
“娘,王承他現在不是欽犯嗎?他怎麼能來咱們家府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