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承的額頭就被包紮好了。
但紗布還是沁了血,看得劉氏心一抽一抽地疼。出門的時候,她還發現兒子的衣物都很臟,想幫他換一件。
誰知道才剛碰到衣服,便聽見兒子悶哼的聲音。
劉氏不敢置信地道“你身上還有其他傷?”
王承道“隻是外祖母用藤條抽的,其他都是拳腳,傷得不重。”
“什麼?”
“你外祖母也打你了?”
“還有拳腳加身?”
劉氏眼睛又紅了,心臟還疼得厲害,不敢置信地看向兒子的身體。
王承自嘲道“比起其他人,外祖母打的那點不算什麼?”
什麼叫不算什麼?
劉氏掀開外袍,發現斑斑血跡。
瞬間她腦子嗡嗡作響,天旋地轉的,險些摔倒在地。
王承連忙扶住她道“娘,您彆這樣,我這不是還好好地活著嗎?”
是啊,還好好地活著,沒有被打死!
可動手的人是她的母親,是她的娘家,是她的親人啊。
這麼多年一次次關心的問候,逢年過節的重禮,每次聽見父母兄嫂哭窮不留餘力的補貼,就連劉家的侄兒侄女們,四季衣衫鞋襪,她哪一個沒有照顧到。
可是為什麼?
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的兒子?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劉氏終於繃不住了,大哭起來。
王泰原本想埋怨她幾句的,可這會看見她哭,自己也忍不住難過起來。
當即便道“彆哭了,以後就當沒有娘家就是了。”
秦韻道“哭什麼呢?既然好心沒好報,你以後彆對他們心軟就成了。”
“這世上不是誰都會把嫁出去的女兒當成是親人的,早點看清也不是什麼壞事。”
劉氏一邊哭,一邊點著頭道“娘放心,我再也不會對他們心軟了。”
秦韻要的就是這句話,不然她還真不好收拾劉家。
“那就走吧。”
秦韻帶頭,率先走了出去。
王承緊跟著,就在這時,王霽也跑出來,攙扶住秦韻另外一隻胳膊。
“祖母,孫兒來扶您。”
秦韻看著突然躥出來的王霽,笑了笑道“好,那祖母以後就靠你們兄弟倆扶著了,你們可扶穩了。”
王承和王霽瞬間感覺到身上的重任,兩個人深吸一口氣,越發將步子放得平穩。
在邁出王家大門時,王承對王霽道“三弟,之前是大哥的錯,你彆生大哥的氣。”
王霽道“我和大哥血濃於水,我隻心疼大哥,不曾生過大哥的氣。”
王承鬆了口氣,麵色鬆緩道“謝謝。”
王霽含笑道“大哥不用道謝,以後我們要一起扶著祖母的,齊心協力就好。”
王承聞言,若有所思。
他回想昨晚,大表哥和二表哥將他堵在回廊裡,一個推他,一個用腳踢他。
“看什麼看,災星,害了你家還不夠,還要來害我家。”
“沒臉沒皮的狗東西,真當自己還是定國公府的小公爺,你醒醒吧。”
好不容易回房,卻不知道誰在床上放了針,他剛坐下去就被紮得受不了。
就在這時,芳表妹來了。
一把將他摁在那些針上,劇痛讓他哀嚎不止,可芳表妹一邊趁機在他身上摸索,終於得逞後,她還佯裝歎了口氣道“表哥,你再不走會被我大哥二哥打死的,還是趕快走吧。”
他一個人忍著疼,幾乎把所有眼淚都流乾了,才終於將那些針都拔掉了。
可當他去要錢時,芳表妹不僅不承認,還倒打一耙說他想非禮,當場用茶杯砸破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