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搖了搖頭。
夜裡暗,沒有人看得清他的臉,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這宅院自從建成,他一共來過三次。
第一次是王泰大婚,第二次是王衡中了進士,她老人家高興,請了京城的戲班子來唱戲,他也來了,不過是微服出巡。
第三次……便是她五十大壽的時候,王家奢靡太過,他那時已經隱晦提醒了,可她卻氣得三年沒有進宮。
這一次……或許是最後一次了。
皇上走進大廳,過了穿堂,來到了王家人最愛聚集的大花廳。
這裡四處貼了封條,王泰名下的產業早已不能供人使用,好在一路上乾乾淨淨的,沒見什麼肮臟之物。
一路拐進了左邊的園子,進了後院,漸漸才瞧見些許生機。
那些原本被官兵踩踏過的花圃都做了修整,被壓彎腰的花朵用土堆重新扶正,開得正正好。
又過一道穿堂,才看見寧遠堂的匾額。
那是單僻的一個院子,本來就是為了避人,尋的清幽之地。此時兩麵廂房的門和上房的大門都是打開的,像是一下子住進去許多人,又走了許多人。
時全和萬章先行一步,探過了左右廂房,隨即回稟道“皇上,都是空的。”
敬王道“那我們去後罩房看看。”
隨即便帶著萬章走了。
皇上徑直走進上房,推開門,一眼便看見了那兩件禦賜之物。
孤零零地擺放在神龕之上,香料已經燃儘,但這房間裡卻隱隱嗅到熟悉的檀木香。
時全查看了一下,回道“皇上,是從劉家取回來的玉五子登科杯和青玉五鬆落地屏風。”
皇上的目光一緊,頓時上前查看,他的手摸過那兩件東西,瞬間攥緊拳頭道“你去庫房看看,可是空的?”
時全大吃一驚,賈勝海竟然敢查抄老夫人的私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