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大的眼神開始渙散,那瞳孔緊了又緊,嘴裡反複念叨一句“求您……求您……”
然而不等說完,便徹底沒了氣息。
馮氏哭著跑去抱著他“相公,相公……”
“你醒醒啊,你這是怎麼了?”
“相公,你為什麼要這樣啊?到底是為什麼?”
他的兒子,張守財死死地盯著秦韻,那殷紅的目光裡都是恨意。
“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爹。”
他說著,就要撿起石頭砸秦韻。
結果被盧金昭一把抓住,沒好氣道“你瞎說什麼,你爹是自儘的。”
馮氏連忙一把扯過兒子,驚恐道“將軍饒命,小兒無知,賤婦這就好好教育他。”
說著,狠狠打了張守財兩記耳光。
“混賬,你敢對老夫人動手,你不想活了。”
“你爹已經死了,你是不是要像你爹一樣,也撇下娘?”
“娘~嗚嗚嗚嗚”
“守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母子倆抱頭痛哭,張家的人也都出來,不過看向秦韻的目光十分古怪。
好似人是秦韻逼死的人一樣。
秦韻一頭霧水,看向盧金昭“他跟你說了什麼?”
盧金昭道“就說了孟雙慶和安國公府的事。”
秦韻蹙了蹙眉,這個張宜春真是太蠢了,被人忽悠幾句就不知東南西北了。禍從口出,後悔已晚,現在為了家人的安危,竟然選擇自儘?
馬蹄聲越來越近,秦韻一眼就看見,那騎在馬背上,一身清霜傲骨般的敬王。
記憶裡,似乎也曾有過這麼個片段,不過那時的敬王還很年輕,還有著銳利的眼神。
而現在,他似乎變得平和敦厚,氣勢也收斂了許多。
隻見他一躍下馬,快速朝秦韻走來,高舉著聖旨道“聖旨到,所有人下跪接旨。”
瞬間黑壓壓跪了一片。
敬王見狀,打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佑我大魏,降下祥瑞,以示天下歸心,四海升平。特赦,流放前往安州的王家,周家,張家等犯人,即刻恢複平民身份,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