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園裡,織夢三人坐了旋轉木馬,請工作人員拍了照,又去坐了刺激的過山車。
坐完後的三人下了車,齊齊表示還沒有坐傑的咒靈/直接飛/乘坐咒靈趕路等等來的刺激。
然後,他們又進了鬼屋。
夜晚的鬼屋,比白日更能給人陰森恐怖感。
但對於日常工作是解決各種醜陋可怕咒靈的織夢三人而言,隻是靠道具和工作人員維持的鬼屋就有點不夠看了。
於是,認真工作的工作人員們不但沒能嚇到三個少年,倒是反被他們與眾不同的騷操作給嚇了一跳。
惡作劇後的三人說說笑笑地出了鬼屋,最後將目光放在了不斷轉動的摩天輪上——
“傑,悟,我們去坐摩天輪吧!”
織夢抬頭看著高高的摩天輪,神情中帶著些興奮:“從最高點往下看,風景一定會很好吧!”
對此,五條悟直接拉著他往摩天輪那邊走:“那就走吧。”
後麵跟上的夏油傑甚至道:“織夢喜歡高處的風景嗎?我可以帶你去空中慢慢看。”
織夢想了想,回答道:“與其說喜歡高處的風景,不如說是喜歡登頂的那一瞬吧。”
長發少年回頭,笑著打了個比方:“就像煙花一樣,綻放的那一瞬是最美的。”
身後,夏油傑的笑容微窒,他想到了年紀輕輕就在水晶棺中沉睡的織夢——壓在心底深處的恐懼再次蜂擁而來,讓他忍不住抓住麵前笑意盈盈,卻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無法抓住之人的手腕。
“……不行!絕對不行!”
突然被抓的織夢:???
一臉懵逼。
拉著他往前走的五條悟也停下了腳步,低頭對上織夢的雙眼,像是極為不滿,卻又極為鄭重地開口。
“煙花有什麼好看好喜歡的,一瞬間太短,當然要喜歡那些能長久的事物比如說我!”
“我不比煙花要好看要長久嗎!”
織夢簡直是二臉懵逼,有些搞不懂隻是打個比方的煙花怎麼會上升到人身上?!
這邊還沒想明白怎麼應付呢,夏油傑也靠近了低頭注視他,神情憂鬱而固執。
“織夢,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比煙花要美嗎?”
所以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織夢看著兩人,再度懵逼。
他真的沒說錯,有時候傑和悟真的好難懂啊,完全不明白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織夢委婉地拒絕:“我們不是要坐摩天輪嗎?”
這是不是扯遠了?
所以讓我們回歸正題吧!
發色一黑一白的兩個少年微微低頭,就這麼注視著對麵的長發少年,墨鏡和眯眯眼擋住了他們的眼神,神情也在一瞬間變得莫測,讓人一點也猜不出兩人此時的想法。
但即便如此,從對麵傳來的灼熱的,極具侵略性的,讓人無法忽視的目光,依舊讓織夢渾身發毛,莫名有種被什麼危險存在盯上的錯覺。
身體幾乎是瞬間僵在了原地,織夢用了好大的自製力才沒有順著本能轉身就跑,麵色蒼白又茫然地看著麵前沉默的兩人。
“怎、怎麼了?”
為什麼會突然感覺麵前的傑和悟好危險??!
思想不約而同地在危險地帶轉了一圈的兩人收回了強勢的咒壓,重新恢複了笑容。
五條悟繼續牽著他往前走:“沒什麼,我們不是要去坐摩天輪嗎?快走吧。”
夏油傑笑眯眯地牽住他另一隻手:“隻要織夢喜歡,坐幾次都行,我們會陪著你的。”
這沉默的幾秒鐘內,仿佛發生了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仿佛恢複了正常。
完全摸不清他們想法,腦回路更不在同一頻道上的織夢,直至上了摩天輪都沒搞懂剛剛到底是怎麼了。
可目光觸及摩天輪外逐漸上升的風景,想不通的織夢乾脆不再糾結,認真地看著他們逐漸遠離地麵,欣賞著不同高度的風景。
他的身旁,默契地一左一右,哪怕上了摩天輪也不曾鬆開他的兩人並沒有去看外麵的風景,而是仿佛怎麼都看不夠一般,專注地看著中間的織夢。
兩人的視線實在是令人無法忽視,更彆說織夢的五感還特彆敏銳,所以在欣賞了一下外麵的風景後,就再也沒辦法繼續欣賞下去了。
“所以——”掃視了一下身邊的兩人,織夢轉身與他們麵對麵,難得感到心累地詢問。
“傑和悟,你們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是酒還沒醒嗎?那個清酒後勁就這麼大?都這麼久了還在影響大腦???
講真,如果不是兩人身上的咒力氣息沒有絲毫變化,織夢甚至會懷疑是不是有誰把他的朋友們給掉包了!
真的……說不上來的感覺,真的太奇怪了傑和悟!
摩天輪內沉默了片刻,在沉默中緩緩升上了最高點,但織夢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再去看登頂那一瞬的風景了,他現在隻想搞明白傑和悟到底是怎麼了。
喝假酒了嗎他們?!
“織夢。”
左邊的白發少年突然伸手抱住他,彎著腰將下巴放在了他的肩上,隻給他留一個毛茸茸的白色腦袋在眼前。
被緊緊抱住的織夢聽到他悶悶的聲音。
“織夢,我做了個噩夢。”
一旁正要將他拎起來的夏油傑頓了頓。
“我夢到,織夢你……你死了。”
下意識地,夏油傑就想到了,他從家入硝子口中得知織夢死訊的那天。
那是怎樣的荒謬感呢?
就像是太陽西升東落,地球停止了自轉——那般的令人不敢置信,以及可怕,和恐懼。
夏油傑一時控製不住地渾身發冷,就這麼僵在了原地。
就聽織夢好奇地問道:“那悟有沒有為我哭泣呢?”
正常人聽到彆人說你死了的話,就算不罵對方也會詢問自己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