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徑足有四百多米的帳倏地落下,在普通人一無所知的時候,危機悄然到來——
正在為明天的萬聖節購置物品的人們,突然就被扭曲了靈魂,外貌也因此變得醜陋而扭曲。
窗的成員察覺到不對,立刻上報了此事。
接到任務的咒術師們紛紛出動,但均被困在帳外。
五條悟趕到時,就看到了帳內奇形怪狀的改造咒靈,喊著讓他出來的普通人,其中隱藏著的許多特級咒靈。
以及,明顯有問題的,被設置成【隻有五條悟能進入】的帳。
但他沒有遲疑,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帳,展開了戰鬥,最後乾脆展開了領域來破局。
接著,是與多個特級咒靈戰鬥,直至殺死其中一個,重傷其他特級咒靈,並展開追擊——
追到最後,是一個泛著不詳氣息的東西鎖住了五條悟,緊接著是穿著一身五條袈裟的夏油傑出現。
三言兩語中,五條悟拆穿了夏油傑的身份,但假夏油傑已經達成了目的,毫不在意地打開頭顱露出一顆長著利齒的腦子,得意地看著被封印的五條悟。
獄門疆關閉後化作一個長滿眼睛的立體方形咒具落下,將地麵砸出一個深坑。
幸存的特級咒靈們湊在一起,討論起五條悟的狀態,以及接下來的打算。
很快,特級咒靈們分頭離開,原地隻剩下了假夏油傑和地上坑裡的獄門疆——
像是看電影般,織夢以上帝視角看完了全程,一時間陷入了迷惑和茫然之中。
為什麼傑要封印悟?
為什麼悟說那不是傑?
為什麼傑說自己早死了?
為什麼傑的腦子裡是一個長著牙齒還會說話的腦子?
假的傑成功把悟封印了???
一連串的疑惑和信息堆在了腦子裡,可等織夢消化完這些蜂擁而至的信息量後,他出離地憤怒了。
“織夢君?”
盤坐在地上的假夏油神情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織夢,注意到織夢不同以往的冷厲目光,他想到什麼,當即做出一副傷感的模樣。
“織夢君怎麼現在才來,花禦死在了五條悟手中——”
“不過沒關係。”假夏油重新展露出微笑:“我們已經成功封印了五條悟,為花禦報仇了。”
“是嗎?”粉杉少年垂眸。
下一瞬,他手中有細長的花枝出現,其上開滿了粉色的花朵,端的是嬌豔欲滴。
假夏油卻是瞳孔猛縮,在身體反應過來之前,他先被一花枝抽開了頭顱,露出了令人惡心的本體。
白生生的腦花還沒來得及做出有效防護,花枝就到了眼前,它被硬生生地抽離了夏油傑的大腦。
狠狠摔了下去不算,織夢根本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時間,又是一花枝抽了過去,仿佛直擊靈魂的疼痛讓腦花痛不欲生。
被迫沉浸在無邊的痛楚中,連自己什麼時候被籠子關了進去都不知道。
神情難得陰沉下來的織夢,沒再給予腦花眼神,他用花枝抽了一下地上坑裡的獄門疆,強行乾擾了它的術式,獄門疆一陣扭曲後,吐出了其中原本正在跟什麼戰鬥的五條悟。
五條悟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看向織夢。
然而織夢無視了他,鬆開了化霧消散的花枝,蹲下身將夏油傑翻開的腦殼合攏,靜靜地注視著失去了操控者後重新變成屍體的夏油傑,眼中倏地滑落了兩行淚。
“喂喂你,你哭什麼!”
看著麵前的人神情不喜不悲地落淚,剛從獄門疆裡出來的白發青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慌了。
“怎麼想該哭的都應該是我好吧……當然最強的五條老師是不會哭的!”
依舊落淚的織夢沒有理會他,隻是固執地看著麵前毫無聲息的屍體,無法停止的淚如雨下。
他麵上不喜不悲,沒有多餘的神色。他哭的無聲無息,卻讓人難以移開注視。
唯一的觀眾五條悟都暫時放棄了找那些特級咒靈和腦花算賬,蹲下身伸出手試圖給他擦去眼淚——
好歹算是救他出獄門疆的恩人,看起來還似乎跟傑有什麼關係,哭成這樣總不能不管吧。
這一次,他的手指成功觸碰到了織夢,有些粗魯地截斷了織夢的淚水,卻止不住繼續落下的眼淚。
五條悟有些不爽:“嘖,你跟傑是什麼關係?”
“我們……”仿佛木頭人一樣的織夢,聽到熟悉的名字總算有了反應,忍不住抽噎了一聲。
“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傑說過,他能陪我一起老去,一起離開。”
可是,為什麼在此之前,傑先死去了?
看了看抽噎不斷地粉杉少年,再看看夏油傑的屍體,五條悟沉默了一瞬:“……傑叛逃後這麼喜歡養孩子嗎?”
“什麼叛逃?”織夢抬頭看他,被淚水刷洗過的眼眸愈發地清澈透亮。
“傑怎麼會叛逃?我們昨晚還在打遊戲呢,悟明明也在啊。”
“我也在?”五條悟愣了愣,發現了他話中的不對。
織夢卻沒有再理會他,重新看著夏油傑的屍體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我們昨晚還在討論明天帶七海學弟和灰原學弟出任務,請學弟們吃飯拉近關係……傑才不會叛逃呢。”
眼淚不知不覺間止住了,織夢突然看向自己的手掌:“——這是我在做夢吧!”
五條悟收回手,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定是在做夢!”
像是想到什麼,織夢緩和了神情:“我昨晚有想傑和悟未來會是什麼樣子,所以這是夢到了吧……”
“可是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未來?這太慘了吧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