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丘高中是會津若鬆市的升學式高中,雖然比不上福島高中,但也算是附近數一數二的高校。
清源曉海和三枝搖月一走進校園,十分默契地分道揚鑣。
冬雪硯春不知從哪兒打鬨完畢,也跟了過來。
“搖月呢?”她微笑著,薄薄的唇瓣間,牙齒隱約可見。
“走了。”
“可惜,我還想和她多說說話的。”
兩人走到一樓的鞋櫃處,清源曉海還沒有室內鞋,於是就去借了一雙外來參觀人士穿的鞋子。
小到三十五碼,到達四十三碼,他選了一個四十二碼的室內鞋。
“硯春!早上好!”
一個少女走過來打招呼,她剛走到一邊,就大吃一驚地張大了眼睛,
“清源?”
清源曉海看向來人是吉原綠子,她穿著西式高中製服,裙擺卻提到了膝蓋以上十厘米處,應該是卷了。
在她的黑色皮質書包上,掛著小號的鑰匙圈,粉紅色的海豚掛墜分外晃眼。
“綠子?你認識曉海嗎?”
正當冬雪硯春百思不得其解時,清源曉海笑著說道:“吉原同學,又見麵了。”
吉原綠子的右邊臉頰往上一勾,浮現出充滿笑意的表情,雙手交握在身後說:
“嘻嘻,天才和我讀一所學校,我就等於是天才!”
“都已經是高中生了,還在說這種不是什麼值得讚許的事。”冬雪硯春伸出手指捏住她的鼻梁笑著。
吉原綠子跟著她的動作搖了搖頭,胸前的白色領結跟著輕輕搖晃,隨即對著清源曉海說:
“清源同學,真的很對不起啊。”
清源曉海遲疑了會兒,覺得她是在說自己妹妹的事情。
“沒事。”
“要是全部人都有你這麼慷慨就好了,世界會多麼溫暖啊。”
吉原綠子的視線忽然在兩人身上摸索,揶揄地笑著問道,
“清源同學,話說回來你在鬆本市開心,還是在會津若鬆開心?”
清源曉海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然而眼前的兩個少女,卻不約而同地望過來。
他觀察著冬雪硯春的反應,她卻下意識地避開自己的視線,模棱兩可地用微妙的笑容回應。
然而光是這樣,清源曉海也足以看穿一切了,他的表情明顯舒緩下來說:
“相比起一個人的鬆本市,我更喜歡在會津若鬆。”
“說、說的也是。”
冬雪硯春的呼吸逐漸變熱,把裝有教科書的書包換成了左肩背,臉頰也染上楓葉的朱紅色,
在感到擔憂的同時,冬雪硯春從中知道了清源曉海在沒有自己的鬆本市過的並不開心,這讓她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戀情在她的心裡並非是單一的溫柔形狀,它對自己而言更像是兩人份的拚圖。
自己希望清源曉海在鬆本市能健康幸福,但卻不希望他在沒有自己的鬆本市太過幸福。
——我希望他不要喜歡上其他人,把留在無海之地的我忘記,因為我的枕頭裡藏了好多發黴的記憶。
吉原綠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兩條縫,眼下飽滿的臥蠶和喉嚨裡的聲調很是可愛:
“清源同學!如果你在鬆本市過的不愉快的話,綠子願意在會津若鬆為你獻上快樂!”
“真的嗎?太好了,真是得救了。”清源曉海笑著回應。
冬雪硯春驚訝地說道:“欸,綠子你已經不會再給我快樂了嗎?”
吉原綠子叉開雙腿,舉起剪刀手抵在眼角邊,裝模作樣地說道:
“我的愛,眾生平等。”
“綠子!今天你做衛生為什麼還在那裡聊天!”突然,一名學生從一間教室裡探出頭來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