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化血神砂,乃是煉生靈氣血而成的凶煞之物。
此類手段,極其陰損。
若是沾染,其內煞氣便會自肌膚入體,在經脈中肆虐,攪亂氣府。
莫說仙身未成的煉氣士,縱為金仙之尊,也不敢輕易觸碰,生怕被壞了道行。
本來,施展五火七禽扇是最佳的應對之策,真火至陽,最是適合焚儘邪煞。
隻是那鎮嶽符來的太快,已將周身三丈氣機鎮住,若用神扇,未必能突破禁錮。
楊任一氣貫通而下,腳下生蓮,有無形清光護住道體,任黑砂落下,無法侵染。
“此子修為稀鬆,怎能煉成似腳下生蓮這般道門真仙都難以煉成的神通?”
秦完見狀大吃一驚,全力催動葫蘆。
這條黑砂瀑布自天垂落,其勢洶洶,好似大河壓頂。
楊任仰望天幕,心思急轉。
如今,自己體內毒禍泛濫,真氣終有儘時,若是神通被破,自遭煞氣毒害,此非長久之計。
楊任本元變幻,神目璀璨。
其三頭六臂法相神色冷冽,好似上古神祇,攜無匹巨力,槍出如龍。
武道二境,氣血旺盛,數千斤氣力。
法相顯威,氣力愈足,堪比蛟龍。
何況飛電槍非凡俗兵器,乃紫陽洞秘傳之寶,極儘鋒銳,威力不俗。
雖說鎮嶽符神異,終究離了道體,宛如無根之萍,難以長久。
隻見寒芒一點,驟然破開土色囚籠。
我倒要看看,爾等還有幾張神符?
楊任心念一動,祭起真火,駕赤色遁光,徑直往南而去。
“你往哪裡走?”
秦完見狀焦急萬分,當即收了葫蘆,化遁光追蹤。
趙江心有疑慮,終究不好阻攔,祭遁術跟了上去。
截教兩位天君,皆是真仙修為。
楊任隻是煉神返虛境界。
若施展五行遁術,腳力會慢上許多。
此舉看似徒勞,實則暗含深意。
這截教二仙忌憚真火,不敢近身,隻好倚仗深厚法力,遙遙施展凶煞神通。
隻能挨打,不能還手,好似縮頭烏龜,實在憋屈的緊。
唯有引得二仙近身,才能借三頭六臂法相、五火七禽神扇大顯神威。
天幕之下,荒原之上。
有火、金、土三道遁光往南而去。
秦完道行最深,腳力最快,不多時便堵住去路。
楊任心念一動,往回飛掠。
趙江始料未及,擦肩而過。
“此子來回逃竄,猶做困獸之鬥。”
秦完冷哼一聲,繼續駕起遁光追趕。
趙江調轉方向,緊隨其後。
楊任運轉玉虛正法,法力奔騰,宛如滔滔大江,全力施展遁術。
如此,截教二仙反倒打消了疑慮之心,隻當他無計可施,故意拖延時間。
於是,三道遁光原路返回。
不出十息,秦完在北,堵住去路,趙江在南,堵死來路。
崇應彪依舊躺在地上,氣息奄奄,生機渺茫。
楊任立在雪地之上,微微一笑。
“你殺吾道友,其罪滔天,縱使千刀萬剮,難解我心頭之恨。
如今,你死到臨頭,怎還笑得出口,真不將截教仙人放在眼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