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步伐邁得更快了。
年輕時候的張之維和張懷義,是什麼樣子的,他可太想看看了。
當羅素來到會客室時,最吸引他的,不是臉上寫著無敵的張之維,也不是大耳朵的張懷義。
而是豪放不羈的當代天師,張靜清。
在看到張靜清的第一眼,他紙下包裹著的身體,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要不是他心性過硬,直接就轉身逃了。
張靜清在他眼裡,哪裡是普通的人形,分明是行走的天雷。
煌煌天威,仿佛隻要念頭一動,就能將他劈得灰飛煙滅。
張靜清在羅素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羅素。
他眯起眼睛,瞳孔裡仿佛有電光閃過。
“唐門長,來的這位,不會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唐門隱刀吧?”
“都是外麵人亂起的名號。”唐炳文哈哈一笑,對著羅素招了招手。
“唐門代門長,羅素。小羅,這是當代正一魁首,龍虎山天師府天師,張靜清,張天師。”
“餘下的兩位,是天師府的高功,張之維,張懷義。”
羅素沉著步子走到唐炳文身邊,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揮散不去的悸動,行禮道:
“拜見天師。”
然後又對張之維和張懷義拱了拱手,道:“拜見之維師兄,懷義師兄。”
張靜清點了點頭,對著愣住的張之維和張懷義說道:“乾什麼?還不回禮?”
張之維和張懷義連忙正了正臉色,向羅素拱手道:“見過羅師弟。”
張靜清這才露出滿意之色,隨後便對唐炳文笑道:“唐門長,小徒頑劣,不懂禮數,讓你見笑了。”
唐炳文麵不改色的笑了笑,擺手道:“哪裡哪裡,天師言重了。”
他的眼睛不著痕跡的從張之維、張懷義和羅素身上掃過,隨後便熱情招呼道:
“小羅,來,坐在我身邊。”
“兩位天師府高徒,也坐下吧,彆客氣,就當在自己家一樣。”
“唐門長客氣了。”張靜清咳嗽了一聲,“之維,懷義,你們一路勞頓,都辛苦了,下去休息休息吧。”
“我和唐門長還有事情要談。”
張之維目光一動,拱手告退,一旁的張懷義跟在張之維身後。
兩人出了屋子。
張懷義看向張之維,眼中露出詢問之色,“師兄,你感覺到了嗎?”
“嗯。”張之維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不要聲張,師傅自有想法,我們先回屋。”
“明白。”
張靜清端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等著張之維和張懷義都走遠後,他才睜開眼睛。
“唐門長,還有羅代門長。”
“兩位應該知道,我們天師府一直以來,都是以除魔衛道為宗旨,所以,對一些不太好的——”
張靜清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斟酌用詞。
“不太好的人或者物,會比較敏感。”
唐炳文茶杯剛端到嘴邊,聽完張靜清的話,就放到了桌子上。
他兩隻手放在膝蓋上,袖口垂下,將枯瘦的手掩蓋住。
“天師不妨有話直說,我唐門雖然乾的是見不得人的活計,但也不是藏汙納垢之地。
“我們隻是雇主手裡的刀,私下裡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不知天師為何到我唐門提除魔衛道的事情。”
張靜清看到唐炳文收攏起來的手,瞳孔不由得一縮。
唐門精通暗殺。
當你看不見他們的時候,是最危險的。
而當唐門中人將手縮到袖子裡時,就證明他們要用手段了!
“唐門長,鄙人心臟不好,受不得驚啊。”張靜清沉下臉,身體劈啪作響,周身纏繞著電光。
唐炳文和張靜清身邊的茶杯不停顫動,羅素隻感覺兩座大山從虛空中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