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無根生拄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張懷義也差不多,臉色發白,渾身都被汗濕透了。
兩人在一條窄道上。
道路兩邊是高聳入雲的峭壁,峭壁上沒有一丁點草木,平滑得仿佛有人用偉力將其撫平一樣,上麵刻有奇奇怪怪的紋路。
“你個張大耳朵,呼,呼,我算是明白了。”無根生緩過氣來,指著張懷義,一臉憤憤道:
“這個張之維,不是衝我來的,也不是衝全性來的,就踏馬是衝你來的。”
張懷義抬頭看了無根生一眼,憨厚一笑,也不吱聲。
“你!”無根生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直接暈過去。
他恨啊!
自從在唐門坑死一波刺頭後,他好不容易能在全性過過真正掌門的癮。
一聲令下,群雄俯首。
那滋味,真是爽到不能呼吸。
可是,好景不長。
他正在掌門寶座上喝著酒,唱著歌,轉頭就被雷給劈了!
誰懂啊!?
他最近一點虧心事都沒做,難道坑一群爛貨還會遭雷劈?
沒天理啊!
“哦,竟然沒死?太好了。”
張之維那調侃的聲音到現在還在他腦子裡回蕩著。
那個時候的無根生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他當時害怕極了。
神明靈確實能將各種各樣的炁還原成本來的樣子。
但是自然界的雷不是五雷炁,他搞不定啊。
要不是他及時用炁防禦,那一道雷就把他劈死了。
跑,直接跑,毫不猶豫。
幸好有可愛的門人幫忙擋雷,要不然,他早就是一截焦炭了。
這一路逃亡,他也沒多想為什麼會被天師府的人打上門。
他是全性嘛,還是全性掌門,被人追殺很正常。
逃著逃著,隊伍中就多了張懷義這個大耳朵。
嗬嗬。
雷劈得更加猛烈了。
真是一點都不顧念師兄弟之情啊,把他倆往死裡劈。
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才能準確形容這一陣子的顛沛流離。
無根生無語問蒼天,不禁潸然淚下。
“這是哪裡?無根生。”張懷義好奇的左看右看,半天沒看出什麼門道來。
“不告訴伱。”無根生擦乾眼角的淚,抱著雙臂,氣哼哼道。
張懷義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他也不追問,隻是仰頭看著天空。
“不用擔心,你那師兄進不來的。”無根生露出笑容,自信道:“這裡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不是他這種級彆的人能進來的。”
哢嚓!
晴空響起一道霹靂,無根生嚇得一哆嗦。
“還是再往裡麵走走吧,這裡感覺也不是很安全。”
無根生小聲說著,躡手躡腳的往窄道深處走。
張懷義嘴角一抽,隨後不由得歎了口氣,眼神中微微有些落寞。
師兄,你竟然強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他心裡倒是不怪張之維下手重。
因為他知道自己有錯在先。
跟全性妖人同流合汙,天下正道可共擊之。
這是異人界默認的規則。
他隻是不甘心,甚至在覺得自己應該放下的時候,又習慣性的不甘心起來。
“喂,你還不過來,真不怕死啊?”無根生聲音跟蚊子似的,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到。
“無根生,這裡的秘密,能讓我比師兄強嗎?”張懷義突然認真的看著無根生。
認真的讓他對這個狡猾的大耳賊都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