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確認自己複活，但是湯姆還是感覺很新奇。
小天狼星也是。
他們倆在詹姆的身上摸來摸去，就好像在擺弄一個沒見過的玩具。
“兩位，雖然有些冒昧，但是我還是建議波特先生先穿上衣服。”斯內普冷淡的聲音傳來，詹姆和小天狼星的動作皆是一頓。
“哦，對，詹姆，你得穿點什麼。”
“我需要穿嗎？”詹姆叉著腰，挺鳥看著斯內普，說道：“大腳板，你怎麼會聽斯內普的話？”
“安靜點，詹姆。”小天狼星連忙給詹姆腰間圍上自己的西服外套，“沒有他，你還在冥界呢！”
況且還有哈利在場，小天狼星可不希望哈利知道自己的父親有暴露癖。
“好吧，那是得好好感謝他。”詹姆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跟斯內普較勁了。
但是，他四下找了一圈，沒找到衣服，卻看到了哈利，“嘿，你好。”
“看起來你跟我很像，是我年輕的父親還是祖父？”
哈利無奈的看向小天狼星，說道：“教父，我覺得您現在可以對我進行介紹了。”
小天狼星咳嗽一聲，說道：“詹姆，那是你的兒子。”
“我的兒子！？”詹姆上前兩步，仔細打量著哈利，然後回頭看向小天狼星，問道：
“大腳板，我死了多少年了？”
“11年。”
“11年，嗯……”詹姆沉吟一番，再度看向哈利，“告訴我，孩子。”
“你吃的是巫師界哪個牌子的奶粉，我一定會狠狠讚助他家的產業。”
詹姆知道小天狼星不會騙自己，但是眼看著和自己一樣高的哈利，他卻隻能想到用蹩腳的玩笑話來打第一聲再見的招呼。
詹姆笑著笑著，鼻尖就開始發酸。
他都長這麼大了，長這麼高了。
他應該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了。
11年沒有父親的生活應該讓他適應了這種沒有父親的日子。
詹姆躊躇。
他不想讓自己像個不負責任的大人一樣――在自己孩子成熟時，讓他對沒有任何付出的陌生人產生依賴父親、敬愛父親的情緒。
詹姆覺得自己也沒有資格，也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些，但是他真的很想得到這些。
“你媽媽還好嗎？”詹姆用力抹了抹眼角，他覺得可以從莉莉的方向，重新融入自己兒子的家庭。
“她在?死去之後，就被伏地魔殺死了，父親。她最後倒在了我的嬰兒床前，沒有再讓伏地魔向我前進一步。”
詹姆怔然。
莉莉也死了……
是呀，他早該想到的。
是他的錯，他沒有抵擋住伏地魔，隻一個照麵，他就被擊倒了。
緊接著，他又想到了哈利，剛出生就沒了父母的哈利。
這11年，這孩子，他不是吃了什麼奶粉才長這麼大，而是數不儘的苦難逼他長這麼大。
淚水突然將詹姆的臉犁出兩道透明的溝壑，身為丈夫的無能和身為父親的失職讓他手足無措。
“詹姆，這不怪你。”小天狼星攬住自己兄弟的肩膀，滿臉愧疚道：“都是我的錯。”
“……”詹姆牙關緊咬，沒有說話。
極力壓抑自己不去怨恨小天狼星已經占據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哪怕他知道背叛者蟲尾巴才是罪魁禍首。
但如果小天狼星沒有拋棄應屬於自己的責任，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詹姆還是會忍不住這樣想。
“這些都過去了，父親。”哈利表情平淡，“我在佩妮阿姨家過得很好，他們也很照顧我。”
“教父，你也是，不用再內疚什麼了。媽媽很快就能複活，這?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詹姆紅著眼睛，怔怔的看著哈利。
剛才內心的負麵情緒如此之大，幾乎吞噬掉了他的理智。
他甚至差點對自己的兄弟動手。
但極其不可思議的是，自己孩子如此懂事和堅強的表現，卻頃刻間，將一切負麵情緒掃空。
而且，一種莫名其妙的，波特家的人就該這樣的榮耀感從心底湧出。
旋即，這種榮耀感帶來的驕傲和自豪就被慚愧擊退――
哈利其實沒得選，他隻能成為這樣的人。
歸根結底，還是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沒有履行職責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