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已是春意融融,但是室外李公公一行人卻急的團團轉。
小印子,小圓子都沒有去到長公主身邊,就被一個小侍女給攔下。
他隻能跟這個侍女打探著,卻不料得知了個驚天秘聞,裡麵那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官家小姐,而是——
丞相府的少夫人!
一語驚起千層浪,兩人聽完後,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崩潰,這叫什麼事兒啊!
於是兩人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這種事兒他們可拿不了主意,得由乾爹親自出馬了。
這不,李公公也正六神無主,有些慌了神兒呢!
“乾爹,乾爹,這可怎麼辦呢!”
等李公公回過神,就看見他這兩個乾兒子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他麵前急得團團轉。
他瞧見這一幕,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兩人的性子怎麼這麼沒有長進,遇見大事兒就慌,於是訓斥道。
“慌什麼,這是主子的事情,我們奴才怎麼能管得了。”
“還有,你們兩個怎麼膽子這麼小,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被他訓斥的小印子和小圓子都紛紛苦下了臉,臉皺的跟麻花似的,他們年紀小,哪裡經曆過這種事情。
“乾爹,我們都知錯了,您瞧瞧這事兒,咱們該怎麼做?”
小印子被訓的連連認錯,但是認完錯,還是想知道這件事他們應該怎麼處理。
李公公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拍板:“此事不能聲張,長公主全程都沒露麵,卻能機關算儘,想必她心中有數。”
“這樣,小印子,你去請示長公主殿下,一定要最後加上一句,皇上的意思是不讓聲張。”
“雜家隻需要將這裡圍起來,守好,一隻蒼蠅也不讓它飛出去,更不讓人進來,等皇上醒來自有定奪。”
小印子點點頭,飛奔著朝著長公主的方向跑去,“飛毛腿”不是白叫的,不一會兒就到了公主府正殿。
等他再次回來,李公公看見他點頭也安心了許多,就一起在院子裡候著。
他們心裡總是有萬般好奇,此刻也靜悄悄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人多口雜,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將他們的話給傳出去,到時候彆說挨板子,直接殺頭都不為過。
暑日裡,李公公就帶著眾人在這裡等著,侍衛們額頭上都冒了汗,也無人敢去陰涼處休息。
蟬鳴聲有些刺耳,李公公怕吵了裡麵的貴人,還特意請人去打落了蟬。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還是沒有人出來,但長公主卻姍姍來遲,她身後並沒有人,想來也是宴會散了。
長公主看著隻有李公公一行人,在酷日裡暴曬,眼神閃了閃,揚起大紅唇笑道。
“喲,李公公怎麼不尋個陰涼的地方,這麼多人一起跟著受罪,還真是本宮招待不周了呀。”
李公公也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好手,也揚起笑臉兒,笑嗬嗬的說著。
“都是給皇上辦事兒,奴才們就算再熱,也倍感榮幸啊。”
李公公裝模作樣的話,讓長公主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心裡暗罵到,老狐狸裝什麼裝。
李公公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了,倒讓長公主心裡有些尷尬,又等了一會兒,乾站著,她這養尊處優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本宮剛散了宴會,特地留下丞相府的夫人和大少爺在偏殿,這,讓客人單獨留在那兒,到底是本宮想得少了。”
“本宮就去看看他們,和他們說說話,若是等會兒皇兄出來,讓翠菊來找本宮就是。”
長公主可不願意陪他們一塊兒等下去,她那藥效十分猛烈,那女子又格外的勾人,一時半會兒的還結束不了。
雖然現在太陽已經漸漸西斜,但仍是曬得緊,若是讓她在酷暑裡繼續等下去,還不將自己曬紅了臉。
李公公卻聽出了彆的意思:“謝長公主殿下周全。”
丞相府的二位都被長公主特意留了下來,還遣散了其他無關的人,這不就是給皇帝解決麻煩嗎?
所以李公公才誇讚她的思慮周全。
今日這事,環環相扣,哪怕少了其中一環,恐怕成事兒就不會那麼容易,長公主真是好算計!
長公主拿著手帕掩唇一笑,施施然走遠,明明沒說什麼,卻像是什麼都說了。
這恐怕就是聰明人的默契吧,兩人心照不宣,跟打啞謎似的,卻都明白彼此說的是什麼。
……
長公主回到自己的臥房,並沒有去到偏殿找丞相府一行人。
笑話,她就是想要拖住他們,自己親自去陪,豈不是太掉自己的身份了?
反正這裡是長公主府,她不信他們敢怎樣,就讓人好生等一等,成大事者,怎能沒有一點耐心呢?
正在這時,她的房門被人敲響了,長公主神色一凜,在這個時候敲響她的房門,會是誰呢?
“香兒。”
長公主放下手中的珠釵,她看著鏡中的美人,麵容已經不再年輕,眼角甚至已經有了絲絲的細紋。
香兒看了來人,就腳步匆忙的朝著長公主來回話:“殿下,是駙馬爺
和小殿下。”
長公主聽見香兒的稟報,竟然是駙馬和蕭珩一同來的,也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她直覺事情並不簡單。
“快將人請進來,你找些人手在門外守著,彆讓人偷偷聽見。”
長公主沉聲吩咐著,她一向是個行事謹慎的人,唯一一次意氣用事,就是嫁給了現在的駙馬,卻也沒落的什麼好的姻緣。
算了,不能再想,一切都是命,半點由不得人。
長公主透過鏡子,看到兩個同樣高大的身影朝她靠近,二人麵容相似,連動作都十分一致。
她暗自在心中感歎著,不愧是親父子啊,真是相像。
正當她感慨著,那二人朝她行了個常禮,共同拜下。
“見過長公主(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