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可就瞧著,盼著你的下場,哈哈哈哈哈。”
長公主笑完,等停下來就看見謝長陵死死地盯著她,那雙眼睛像是野狼一樣,綠油油的看著嚇人。
她盯的時間久了,便越發覺得滲人,明明是六伏天,卻覺得全身冰冷,更是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看本宮做什麼,本宮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哼,喪家之犬。”
長公主現在的態度,跟剛才在蕭瑾麵前判若兩人,她開始變得惡毒起來。
她想不斷的刺激著謝長陵,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讓謝長陵承受不住,最好是吞金自儘!
“本宮實在是太佩服你了,賣妻求榮這樣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的,不過——”
長公主特意拉長了尾音,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
她看得出謝長陵在乎宋靈兮那個女子,如果把著眼點放在宋靈兮身上,效果一定會大大增加吧。
“就是可惜呀,本宮可是記得,宋姑娘喝多了酒,想必現在還神誌不清呢,若是清醒下來的話……”
“喝酒,醉酒了?”
謝長陵總算知道他們為什麼能得逞,自己的兮兒這般喜愛自己,不可能會主動勾引皇上。
而且,就算是皇上想要強來,自己的兮兒也不會束手就策,一定會大聲呼救,甚至強烈掙紮。
至於那些小丫鬟,謝長陵知道是沒有派上什麼用場,無論是皇上還是長公主府的人,解決她們都輕而易舉。
他本來還在疑惑,兮兒究竟是怎麼心甘情願投入皇上的懷抱,現在想來,都是長公主算計好的吧。
借著兮兒醉酒,將兮兒送到偏僻的院落,再引皇上過去,一切都水到渠成。
“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兮兒!”
謝長陵忍著傷痛,想要站起來,對,長公主出手,但因為身子底子太薄,還沒休養過來,身子羸弱,根本無法做到。
“哈哈哈哈哈,謝公子,不是我說你,你這樣的身子還是苟延殘喘著吧,彆耽誤什麼好姑娘了。”
長公主毫不客氣的嘲笑著他,她也不算是痛打落水狗,而是要讓謝長陵自己受不住打擊,最好是自儘。
“宋姑娘幸虧是脫離了苦海,日後跟了皇上,彆的不說,至少身體比你好一百倍,這麼看來,你還得感謝我呢!”
謝長陵聽的青筋暴起,拳頭也緊緊的攥著,聽著長公主的羞辱,心有不甘!
“廢物,謝公子,我若是你,早就以死謝罪了,說不定宋姑娘還能為你掉兩滴眼淚。”
長公主說完,留下這一句話,就帶著自己的人揚長而去了,整個偏殿隻留下丞相府一行人。
“公子,公子您沒事吧。”
謝長陵的貼身小廝劉壯急忙將人攙扶起來,他都要心疼死了,明明自家爺什麼都沒有做錯,偏偏一切惡果都由他承擔。
“去瞧瞧我母親。”
謝長陵卻躲開了他的手,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聲音沙啞的可怕,身上的傷更是看著都讓人揪心。
“可是公子你的傷——”
劉壯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謝長陵給打斷了:“彆管我,去瞧瞧我的母親。”
小廝無奈,隻能聽從謝長陵的命令,查看後發現丞相夫人隻是昏睡過去,他鬆了口氣,彙報給了謝長陵。
“公子,夫人應當是中了迷藥,呼吸均勻,氣息並無不妥。”
謝長陵點點頭,隨後招呼著一群人把丞相夫人抬上馬車:“走吧,回府。”
謝長陵並不知道的是,一炷香之前,宋靈兮被包裹嚴實,被蕭瑾抱到馬車上,剛剛才出發,與他隻有前後腳的距離。
而他也就錯過了見宋靈兮的最後一麵,等下次相見,早就物是人非了。
……
丞相府。
謝長陵讓人把丞相夫人送到主院,讓劉壯去請府醫。
自己則被人背著,到了清風苑,就把門鎖上,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謝長陵看著熟悉的屋子,兮兒的梳妝台,她給自己準備的香囊,才隻繡了一半……
看著看著,臉上就濕潤了,為什麼,為什麼上天這麼的不公,為什麼要奪走自己的兮兒?
突然,他的目光鎖定在針線盒裡的銀剪子,目光一凝,腦海裡不斷重複著長公主的那句話。
“若是你早日去死,宋姑娘指不定還為你多掉一兩滴眼淚。”
真的會多掉兩滴淚嗎?
他像是魔怔一般,手不受控製的伸向了針線盒,拿到那把鋒利的剪刀,朝他對準自己的腹部——
眼看就要紮下去,卻猛然看見宋靈兮的草圖,上麵是兮兒給他繡的錦囊上的圖案。
但——
不隻有紋樣,還寫了清晰的長陵夫君幾字,雖然不怎麼好看,但十分潔淨,看得出寫的人是用了心的。
他看著那幾個字,捏著紙張的手指都顫抖了,突然間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手裡的剪刀也“哐當”一聲落了地,再也沒有求死的意誌了。
他不能死,他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