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正縮在牆角,披頭散發,狀似瘋癲,嘴裡一直說著胡話,神誌不清的模樣。
來了兩個人,二話不說將她架走,長公主沒有任何反抗,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等她被帶到蕭瑾麵前時,仍舊是這副癡癡傻傻的模樣,瘋瘋癲癲,跟真正的瘋子沒有兩樣。
蕭瑾卻沒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他隻知道,眼前之人畜生不如,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敢殺害,那她就要為自己做了的事負責。
“皇姐,好久不見啊,朕彆的也不多說,隻問你,你是怎麼殺死母後的?”
蕭瑾看到她的眼珠轉了轉,接著就笑嘻嘻地,拍著手,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咿咿呀呀的唱起歌兒來。
唱的是小時候母後哄他們入睡的曲子,就是這首曲子,讓蕭瑾一遍一遍的心痛,每每回想起,生不如死。
“夠了!”
蕭瑾的手“砰——”的砸在桌子上,成功將桌角劈碎,不禁讓人想象,如果這一拳砸在人身上,該得有多疼。
長公主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惶恐,讓蕭瑾捕捉到了。
“你果然是裝瘋賣傻,怎麼,以為裝瘋賣傻,朕就可以放過你了?”
“哈哈哈哈哈,蕭瑾,你的心好狠,蕭珩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都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長公主果然不裝了,她笑出了眼淚,臉上的泥汙斑駁著,頭發也亂糟糟的,絲毫看不出昔日長公主的榮光。
她本來就沒想騙過蕭瑾,隻是,不想麵對已經腐爛的蕭珩罷了,不想麵對現實,隻想沉浸於自己的幻想。
長公主瘋笑過後,看著蕭瑾慍怒的臉:“母後她該死,她根本不關心我這個女兒,滿心滿眼都是你!”
她回想起小時候,自從蕭瑾出生後,她就再也沒感受過母親懷抱的溫暖。
“切,那個偏心眼的老東西,明明珩兒也是她的外孫,卻不肯幫我們殺掉那兩個小雜種,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下手為強了。”
“你是不知道,那老東西臨死前都在喊著你的名字,可惜啊,你什麼都聽不到了!”
長公主越說越激動,仿佛也想到當時的場景,暢快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該死!”
蕭瑾握緊拳頭,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腦海中浮現長公主描述的那一幕,母後到底會有多絕望——
“禽獸不如的東西,朕要將你淩遲處死!”
“有本事,你就給我一個痛快呀!”
長公主喘著粗氣,她本就沒想再活下來,但也不想這麼痛苦的死去,她故意激怒蕭瑾,就是為了求一個痛快。
但蕭瑾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狠心,她想要痛快沒能得到,反而更加堅定蕭瑾折磨她的心思。
蕭瑾頓了頓,重新道:“等等!”
長公主還以為蕭瑾改了主意,滿眼期待,但在下一刻,如遭雷擊。
因為蕭瑾吩咐道:“讓她受遍了十八大酷刑之後,再淩遲處死,記住,一定要讓她活著,留一口氣。”
新被提拔的侍衛長得了命令,將人帶走,但長公主怎麼肯,她開始大吼大叫,什麼都顧不上了,酷刑,她一個都受不了。
她終於知道怕了,大聲祈求著,再也沒有臉麵,一個勁兒的磕頭,將頭磕的隆起。
“蕭瑾,皇上,皇姐求你,求你給姐姐一個痛快!”
“母後也是這般求你的吧,那你又是怎麼說的呢?”
蕭瑾卻更恨了,他看著長公主,明明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卻恨不得置他於死地,就連母後都不肯放過。
“你如果能將母後複生,朕就是將皇位讓給你,又何妨?”
蕭瑾的話,瞬間讓長公主的臉色灰敗下去,她早應該想到有這一天的,成王敗寇,她不後悔,唯一後悔的是沒有早點死掉。
等侍衛長將人拖下去後,整個審刑院又恢複以往的平靜,死一般的寂靜。
蕭瑾在原地駐足良久,眺望著壽康宮的方向,半晌,才悠悠地歎出一口氣。
母後,兒子的處理結果不知您滿不滿意,也算是為您報仇了。
……
那日過後,蕭瑾就把自己一門心思紮在宮務上,專心處理朝政,查問兄弟倆的功課,檢查他們武藝。
直到有一日長公主淩遲行刑,下人的消息報過來時,蕭瑾那股悶在心口處的邪火才散去。
他看著邊關傳來的消息,他想著,是時候了,是時候把青山寺那對兒鴛鴦請回來了。
“北國聯合大金部落,再次來戰,謝長陵,該你為朕效力的時候了。”
蕭瑾喃喃自語著,他看著桌子上那一疊疊密信,都是關於青山寺的消息。
他想到即將再見的宋靈兮,一直壓抑的心情總算好了些許。
“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