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叫的也太淒慘了,殷長陵都有點兒於心不忍,想喂她一些有滋味兒的膳食。
“嗷嗷嗷~”
塗山靈兮豎起耳朵聽著,聽到這話,高興地跑到殷長陵腳邊,扒著他的衣袍就要往上爬,動作十分迅速。
就這樣,兩人眼睜睜地看著,小狐狸諂媚地舔了舔殷長陵的手指,接著頭一歪賣起萌來,目光期待的朝著那碗蒸雞看去。
“哈哈哈哈哈,小狐狸還真能聽懂人話呀,來,孤這就給你。”
殷長陵感受著指尖處的麻意,仿佛這股麻意直通心尖,讓他的心臟都跟著顫了顫。
等反應過來,從內心迸發出來的愉悅,讓他哈哈大笑起來,自顧自地給塗山靈兮夾了雞腿。
萬俟瑾看著小狐狸諂媚的模樣,還舔舐殷長陵的手指,心裡莫名不悅起來。
因此,他故意在塗山靈兮吃的正歡時,提到“妖”這個詞,小小的報複一下這個沒心肝兒的小狐狸。
“是啊,本國師也十分好奇,這狐狸怎麼能懂人話呢,莫非是個大妖不成?”
“妖”在這個時候是非常敏感的,因為很多年前,人妖共存,妖憑借妖力奴役人族,兩族結下仇怨。
但不知為何,大妖越來越難以繁衍生息,隻能和人族結合,才能生出半妖,慢慢的,妖越來越少,半妖的妖力也大不如前。
妖族就這樣慢慢消亡,消失在漫漫的曆史長河裡。
也正因如此,人族對妖也是深惡痛絕,直到今日,妖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果然,聽懂了萬俟瑾的話的塗山靈兮,蓬鬆的大尾巴也不甩了,嘴邊的肉也不香了,整隻獸都鬱悶了。
“嗚嗚~”
塗山靈兮傷心了,很傷心,她推開麵前的盤子,蔫噠噠的,就想要從殷長陵懷裡離開,獨自一狐鬱悶去。
“傷心了,放心,國師怕你,孤不怕你,哪怕你是個大妖。”
殷長陵架起塗山靈兮的小前爪,看著小狐狸憂傷的眸子,先是一怔,隨後捏了捏她的小爪子,逗弄著。
“不然,你去孤的宮裡,孤養你。”
殷長陵實在是喜歡這個小家夥,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他不喜歡彆人碰她,小動物也不行。
但塗山靈兮是個例外,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這個通體雪白,格外有靈性的小狐狸。
“嗷嗷嗷~”
塗山靈兮不被安慰還好,一被安慰,那雙黑亮的大眼睛,就開始泛起了水霧,竟是要哭出來。
她是個妖怎麼了,礙著誰的事兒了,怎麼國師大人這次就開始挑她的刺兒,明明上一世不是這樣的。
“嗷嗷嗷~”
塗山靈兮越想越委屈,一頭紮進殷長陵的懷裡,小身子也抽抽搭搭的,抽動個不停,簡直委屈到了極點。
白色的小小一團,在殷長陵玄色的衣袍上,格外的亮眼,卻又分外和諧。
萬俟瑾哪裡想得到,自己隻是略微訓斥的一下,這小白狐脾性這般大,竟然哭了出來!
國師大人活了二十多年,哪裡碰上過這種事情,他冷漠的眸子一寸寸裂開,紫色的瞳孔被無限放大,罕見的手足無措起來。
他想說些什麼,哄這隻小狐狸高興,卻忘記自己根本不擅長,呆呆地在原地站著,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萬俟瑾開始無限自責,責怪自己為什麼要多嘴,小狐狸想吃就吃,哪裡有這麼多忌諱,自己偏偏要提不該提的話。
萬俟瑾不會安慰人,可殷長陵卻信手拈來,也許是因為殷長陵從小在狼群長大,所以對於犬類的動物格外親切。
這不,殷長陵揉了揉她的小耳朵,感受到這種毛茸茸柔軟的觸感,心神一震。
“乖啊,可憐見的,跟孤回宮裡,不在這兒受氣了,好不好?”
殷長陵一向泛不起任何波瀾的心,難得有些發軟,他大手輕拍塗山靈兮的小身子,柔聲安慰著。
不隻是他,就連他身上的龍氣,都開始躁動,爭先恐後的往塗山靈兮的小身子裡跑,恨不得將小狐狸喂得飽飽的。
不一會兒,龍氣就衝破了國師簡單設置的法陣,全部衝進塗山靈兮的小身子裡,導致她靈氣突增,差點爆體。
“嗷嗷嗷嗷嗷!”
隨著塗山靈兮的呼痛聲,萬俟瑾顧不上懊惱和自責,趕忙起身,將小狐狸一把奪了回來。
“她有危險,不要跟來。”
匆匆留下一句話,萬俟瑾就不見了人影,殷長陵拳頭攥緊了又鬆,最後還是無奈的放下手。
天色漸晚,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但宮中事務繁忙,他還得儘快回去。
最後,殷長陵望了望小狐狸離去的方向,略微失望收回視線,歎了口氣,還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