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張太醫給皇後紮了幾針,她才幽幽轉醒。
“娘娘,您終於醒了,可嚇死奴婢了。”
一睜眼,便是江嬤嬤那張熟悉的滿是慈愛的臉。
不過皇後卻沒心思管這些,總覺得頭上好像有千萬根針紮著似的,頭痛欲裂。
“嬤嬤,本宮這是怎麼了,嘶,頭好痛。”
“娘娘莫要動,您這是昨夜?貪涼看書,導致邪風入體,今早又受了刺激,才會偏頭痛,章太醫正在給您施針呢。”
江嬤嬤生怕皇後稍稍亂動,會不小心動到她身上的某個穴位上,會出什麼大亂子。
而皇後比起自己的病,更關心另一件事兒。
想起暈倒前聽到的最後一個消息,皇後隻覺得喉嚨像是有什麼給卡住了。
但她不得不問出口,心裡卻還抱著一絲希冀,渴望這件事兒是假的。
“本宮無事,江嬤嬤,早朝時皇上下令賜江年那孩子死,還貶了哥哥的官是嗎?”
她用力的抓住了江嬤嬤的手,眼睛瞪得老大,就是想從她口中聽一句實話。
江嬤嬤陷入兩難的境地,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了,萬一更加刺激到娘娘,加重娘娘的病情了怎麼辦?
但如果不說,娘娘胡思亂想,憂思加重,對於娘娘養病也不利啊。
正當江嬤嬤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門外響起聖駕的通傳聲。
“皇上駕到——”
“奴婢(才)參見皇上。”
皇上來了!
一時間,江嬤嬤心中又喜又憂,但還是憂占據了上風,因為她知道皇上不可能為了皇後的身子而撒謊的。
“皇上,臣妾給——”
“皇後免禮。”
明黃色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皇後眼中,恍惚中,皇後仿佛看到了初見時的那抹讓人驚豔的身影。
她眼底一陣恍然,半晌,才虛弱地出聲呼喚盛瑾。
“皇上,瑾郎,你來看我了。”
瑾郎,這是她自從嫁給盛瑾後,就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名字。
如今借著病了的緣故,終於喊出了聲。
可是她卻忘了,盛瑾如今的心思已經不在她這兒了,或者說從來沒有在她這兒過。
於是她就看見了皇上緊緊皺起的眉頭,還有滿是威嚴,不苟言笑的模樣。
他並沒有反駁這個稱呼,但也沒有直接應下來。
“皇後,你還病著,不必行禮,張甘,皇後如今如何了。”
“回皇上,皇後娘娘昨夜邪風入體,今早又氣急攻心,這才暈厥。
不過好在診治的及時,如今再敷兩服藥發發汗就好了,隻是日後切不可再動怒了。”
與此同時,張院判心裡嘀咕著。
皇後娘娘的脈象一看就是憂思過重,而且似乎還有點兒驚厥,如驚弓之鳥一般。
也不知道皇後貴為國母之尊,金尊玉貴的養著,皇上太子也敬重,有何可怕的。
唉,隻能說,就算身為皇後,也依舊有苦惱的事兒,不得榮養。
“皇後好好養病,彆的事兒不要多想,尤其是前朝的事兒。”
盛瑾這下可以確定就是早朝的事兒,傳到了皇後的耳朵裡,才引來這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