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注完金光咒,張角再度閉眼打坐,同時在心裡演練自己掌握的法門,思索如何用來對抗妖魔和馬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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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角休息打坐,思索對敵之法時,李家莊的幸存者們則在修補房屋和保護莊子的高牆,放好糧食,將婦孺安置到地窖或是地道的隱秘場所,同時磨好刀劍,準備好各種各樣的驅邪之物。
在緊張,肅穆的氣氛中,如血的夕陽逐漸暗淡,詭異夜色開始慢慢侵蝕現實。
天空出現了一輪血色的月亮,殷紅無比,血色的光芒落在大地上就好像塗抹了一層鮮血那樣,看上去十分的邪異。
在血色月光的籠罩下,那些詭異的邪祟,亡魂和屍體便在月色下遊蕩,很像是傳說中的孤魂野鬼。夜晚徹徹底底地屬於邪祟,屬於那些本應死掉卻滯留在這個世界的東西,就算是有修為,也很少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行走。
不單單是人不敢在這個時候行走,縱使是妖魔也不敢隨意在這種時間段外出,濃鬱至極的陰氣同樣會腐化他們,將它們轉化成不生不死的邪祟之物。
張角擊殺的那頭狗妖,身上出現的腐爛膿瘡就是被侵蝕的下場,若是嚴重一點,指不定會被扭曲成什麼妖不妖,鬼不鬼的東西。
隨著時辰的推移,血色月光越發地濃鬱,大地如同覆蓋了一層濃鬱到難以化開的血漿那般,空氣中的陰氣也越發濃重,到後麵光是呼吸,就讓人有一種陰寒的感覺。
到了淩晨時分,陰氣達到了頂峰,站在高牆往外麵看,隨處可見遊蕩的邪祟之物,山川河流也變得異常詭異,散發著某種不祥的氣息。
邪祟們並不會靠近莊子,除非有仇,或是有某種特殊的需求,才會鋌而走險。因為莊子有活人,還有被莊民們祭祀,凝聚信仰的祠堂,這些都會傷到沒有實體的邪祟。
生死是一條涇渭分明的界線,無論是哪一邊越過去,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隻有那些真正有能力的存在,才能跨越,大部分邪祟和苦苦掙紮的平民一樣,不過是弱者那般的存在。
淩晨時分過去後,陰氣便開始衰減,遊蕩的那些東西就逐漸變得稀少。
等到快天明的時候,血色月光也慢慢消失,而在這個時候,莊子四周卻突然刮起了詭異的風,呼呼作響,隱約夾雜著哀嚎哭泣的聲音,像是萬千厲鬼在同時尖叫。
陰氣在莊子裡麵彌漫,一些體質弱的孩子沒一會就被拉入了噩夢,在睡著的情況下都大喊大叫了起來,身體都在猛烈抽搐,任憑自己的母親如何呼喚安撫都沒用。
在莊子外麵,隱約看到一些人頭大小的鬼火在飄向李家莊,模糊之間能看到一道道漂浮的身影,正走向莊子。
在高牆上守著的護莊隊成員第一時間發覺了不對勁,那些向莊子遊蕩的鬼物似乎是被人驅使的,他們敲響了鑼鼓,點起了火盆和柴火,往裡麵倒入驅邪香一塊焚燒。
這個世界詭異橫行,邪祟隨處可見,活下來的人們自然也都掌握著一些驅邪擋災的法子,不然早就死絕了。
遊蕩的鬼火被彌漫的霧氣給攔住了,它們徘徊在火光和霧氣之外,不敢靠近高牆。
它們隻是倀鬼,沒有什麼實力,彆說陽氣了,就算是猛烈一點的陰氣都能把它們給衝散。
意識到驅使倀鬼沒辦法拿下李家莊,躲在黑暗中的馬賊紛紛舉起了火把,露出了一張張凶惡的臉龐。
一個身材矮小,尖嘴猴腮,雙眼泛綠的老頭從馬賊中走出來,驅馬來到莊子前,看著被掛在高牆上的幾十顆腦袋,目光一下子變得陰毒無比。
“殺了我兄弟,還把他腦袋割下來掛在牆上,很好,你們真的很好。”
孫夏此時站在牆頭,目光盯著下方來人,“若是你想跟自己的好兄弟作伴,我們也可以做一個順水人情,將伱的頭顱也割了,給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