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斜掛在天邊,最後的餘暉如金子那般散落大地,天空的雲朵也被染成了形狀各異的火燒雲。
如此的美景,卻有著可怕的殺機潛藏在暗處。
隱藏在荒山野嶺的邪祟蠢蠢欲動,等陽光徹底消失後,它們就會迎來了屬於自己的活動時間。
官道上的行人紛紛前往最近的客棧和村莊,尋求住宿,不敢再繼續走。不然等天一黑,野外的危險係數就會大幅度提升,那些什麼僵屍,遊魂,野鬼還有各種難以想象的邪祟都會出來遊蕩。
在這個世道,敢外出旅行做生意的人,基本都懂一些自保的辦法。
可夜晚是屬於詭異和邪祟的,縱然手段再強,也有極大的概率會陰溝翻船,死無全屍。
早點找個安全的住宿地方,才是平安度過夜晚的不二之選。
袁家車隊有鐵騎護送,又有強者暗中保護,但也不敢托大,留在外麵過夜,而是選擇在黃昏時分趕到了龍塘縣。
袁家公子本以為自己一行人會受到當地人的熱烈歡迎,太平教的高層會傾巢而出,帶著樂隊吹吹打打,在城門處迎接自己,太平教的教主更是會親自跪在自己的馬車前,充當墊子,讓他踩著下馬車。
可來到龍塘縣的城門處,卻什麼都沒有。
沒有吹打演奏的樂隊,沒有畢恭畢敬,麵帶笑容的太平教弟子。
整個城門空蕩蕩的,僅有少數的過路商賈和零散的旅人正排隊進入龍塘縣城。
“他們是不知道我們來嗎?”袁家公子拉開了簾子,沉聲問旁邊的鐵騎。
“公子,您剛吩咐完,卑職就派人前來龍塘縣通報了。那位兄弟至今都沒回來通報,本以為是留在龍塘縣等我們過來。”
回話的鐵騎不敢直視袁家公子,更不敢透過窗戶去看馬車內的旖旎春光。回話的時候,姿態放得很低,生怕惹得袁家公子不高興。
“若是見到那家夥,就讓他自裁吧,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袁家公子壓著心中的怒火,他感覺自己被怠慢了,身為袁家的主家弟子,他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拱月,被世人追捧著。
他一出生就已經站在無人可企及的山巔之上,傲視著那些碌碌無為的眾生。
如今來到這裡,卻無人歡迎,這種羞辱豈能忍受。
不管是何原因,那前來通報的鐵騎都不用再活下去了。
沒能維護袁家的威嚴和他的尊嚴,就是那鐵騎的罪,理應受死。
“他可能不用自裁了,因為他已經死了,連個全屍都沒有的那種。”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鐵騎頭目和袁家公子都下意識看向馬車的車夫。
剛才的話正是對方說的,一路上,車夫都保持著沉默,直到現在才開口說話。
“什麼意思,林老。”袁家公子對車夫的態度比對鐵騎頭目,甚至是車隊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恭敬。
隻因這車夫不是尋常人,而是一位忠心袁家的入道境強者。
從這裡也能看得出袁家的地位和權勢究竟有多可怕,一位入道境強者就足以有資格坐鎮一縣之地,卻甘心為袁家當車夫。
先天境的美女為侍女,入道境強者為車夫,而這僅僅隻是一位家族後輩的待遇。
世家和普通人的階級差彆,比人和狗的差彆還要大無數倍。
“看城門。”林老壓低聲音,指向城門的位置。
袁家公子和那位鐵騎同時抬頭看向城門,卻見一具無頭的黑甲屍體被懸掛在上麵,旁邊還有一個看不清麵龐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