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該給他們的工錢,唐春梅一文都不少。
就連杜秀兒都有一兩銀子。
“大娘子,您是大好人。秀兒往後可以做更多活。”杜秀兒小臉紅撲撲的,被誇誰不高興。
自從到了蘇家,他們再也不用被人打罵,也不會餓肚子。
每天都跟主家吃一樣的飯菜,能吃到飽。
“這樣就很好,你還在長身體的時候,不能做太多,容易長不高。”唐春梅摸摸杜秀兒的頭,讓她去燒火。
飯菜上桌的時候,蘇三木趕到了家。
麵對一大家子人,他站在那,咽了咽口水。
唐春梅見他臉色不太好,趕緊上前關心,“孩他爹,你累壞了吧!”
“趕緊坐下喝碗湯,其他都不重要。”
她本能地認為丈夫沒考中。
因為去鄉試之前,丈夫就不止一次地說過,就是去探探路。
多少人蹉跎一輩子連秀才都考不中。
所以她能當秀才娘子,已經是極好的。
做人,要知足。
“重要!”蘇三木接過杜秀兒遞過來的茶水,一口乾,用袖子擦擦嘴。
“爹,你中了嗎?”蘇弘文第一個猜出來。
蘇芊妤拿出銅錢,往桌子上一撒,“上上簽,中。”
這下子輪到唐春梅緊張了,這家裡沒接到報喜,能是中舉嗎?
“對!我中舉了,三十三名。”蘇三木哽咽著說出來。
讀書人的苦,隻有自己知道。
他才啟蒙開始,讀書了二十多年,考中童生後一事無成,被家裡人嘲笑。
隻有妻子沒有放棄他,回到娘家借錢,都支持他繼續科舉。
女兒出生,豐縣定居後,屬於他的機會,終於來了。
唐春梅不顧孩子們跟老王爺,一把抱住丈夫,直接哭出聲來,“好!真是太好了。”
“你終於熬出來,咱們家今年喜事連連。”
蘇三木抱著妻子,哭得稀裡嘩啦。
蘇弘文也紅了眼,如果放在兩年前,他隻有一個念頭,要帶著娘跟弟弟們離開。
不要爹,因為那個時候的爹,隻有那些人沒有他們。
但現在,他感謝老天爺送來了妹妹,讓他們一家人還可以在一起。
現在的生活一天更比一天好。
“恭喜,恭喜,我們喝一杯?”鎮北王真不是非要打斷他們夫妻。
就是他帶著一群臭小子練武,肚子餓得咕嚕嚕叫。
這幾個小子,都一樣,各種花式叫。
聽著就像打鼓似的。
“喝,必須喝。我去拿酒,孩他爹你陪著老王爺喝,杜建你也一起坐下來喝。”唐春梅擦擦眼淚,高興地說著。
“夫人,我就不坐了,不合規矩。”杜建看著主家越來越好,也是很高興。
老爺中了舉人,這規矩也得立起來。
“狗屁的規矩,計較那些做什麼。都是自己人,喝!”鎮北王嗬斥著。
杜建這小子,以前在京城的時候,膽子可沒這麼慫。
現在換了個文人當主子,就講究起規矩。
杜建這才坐下來,他怕不坐,老王爺能將以前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那些倒也算不上秘密,隻是沒必要說。
“杜建,你們一家四口跟我們就是一家人,不用在意那麼多。”
“平時我們都在一起吃,難道我中舉後,就不行?”
“再說,老王爺住在我們家,我們也沒有單開一桌供起來。”蘇三木拍拍杜建的肩膀。
“對對對,我們喝酒,難得聚在一起就是緣分。”
“過完年,老夫就要與你們分開了,杜建這小子,我要帶走。”鎮北王此話就是告訴蘇家人,杜建他認識,並且還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