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老曹氏不算薑雲衢的親奶奶,他是二房的香火,可他卻極怕老曹氏。
不僅薑雲衢,整個薑家,從薑明山、陳氏到姚氏,全都怕這位性子刻板的老人家,更彆提薑柔和薑妙這樣的小輩了。
老曹氏寡居多年,一個人把一雙兒女拉扯長大,又幫兒子娶了兩房媳婦,頭發早已熬得枯白,她一貫少言,不合規矩的事兒不做,過頭的話不說,姚氏陳氏在她跟前,時時刻刻都得踮腳提著小心,就怕一個不注意惹了婆婆不高興。
“奶奶,您也來看妙娘呢?”薑雲衢臉變得快,眨眼就堆上笑,一副殷勤相。
老曹氏沒吭聲。
薑雲衢怕一會兒挨罵,隨意找個借口就溜了。
老曹氏走到西屋外,站在棉布簾子前,不打算進去,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剛路過村長家門前,說那邊兒有信回來,我放外麵了。”
說完,把信掏出來擱在木墩上,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薑妙和姚氏對看一眼,母女倆紛紛沉默。
老曹氏口中的“那邊兒”,指的是她的親生女兒薑秀蘭。
自從二十多年前出了那件事,老曹氏再也不讓薑秀蘭回家,可村裡人都知道,薑秀蘭現如今過得比誰都好,她每年會寄一筆銀子給老曹氏,逢年過節還會安排人來送節禮,那馬車,村裡人連見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