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薑妙猶豫,他趕忙又道:“廠公是來養病的,他沒帶多少守衛,你到了東院,就說自己是蘭娘子安排送茶的,進去彆說話,把茶放好便出來,我很快就到。”
他說著,捂著肚子又是一聲痛苦地“哎喲”。
薑妙見他實在疼得厲害,隻好勉為其難應下,順著小安子指的方向去了茶水房,裡麵的桌台上果然放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是剛泡好的茶,還在騰騰冒著熱氣。
端上托盤,薑妙順著甬道去了東院,院外有兩個守衛,見到她一臉警惕,仔細盤問過後得知是蘭娘子安排來送茶的,便放了行。
薑妙微鬆口氣,進去後沒敢亂瞅,直奔主家住的北屋。
屋裡湘妃竹簾都被放下,有些暗,靠裡的扶椅上坐著個人,他的雙眼被一段雪白綾子覆蓋住,餘下半張臉龐,陷入昏沉沉的光線,瞧不清楚樣貌,坐姿卻挺直端正。
薑妙收回視線,走到小幾邊輕輕將托盤放下,再雙手把茶碗捧出來。
“聽著手法有些生疏,你是新來的?”
扶椅上的人突然開口,打破了短暫的寂靜,那聲音略低略磁,話完之後微微抿著薄唇,給人一種精致的冷漠感。
薑妙手上動作一頓,目光落在他覆眼的白綾上,似乎在確定他到底是裝瞎還是真瞎。
“我看不到,把茶送過來,有勞。”他又出聲,沉穩中帶著一絲得體的禮貌,完全聽不出菜園婆子們口中殺伐果斷的血腥殘暴。
正在這時,小安子躡手躡腳地到了門外,用肢體語言跟薑妙打招呼,意在讓她出去,換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