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徹再次來莊子上養病的時間,比薑妙想象中要短。
這些日子她陸陸續續從薑秀蘭口中得知,肖徹打小就中了奇毒,至今不能人道,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毒發導致失明,完全沒有規律性可言。
苗老每次給他配的藥都隻能讓他雙眼複明,並不能助他成為真正的男人。
薑妙不禁唏噓,什麼人下的毒,未免也太狠了。
薑秀蘭卻說:“其實廠公這樣,比真的被淨了身要好太多,他今年才二十二,往後還有的是時間尋找解藥,可要真挨那一刀,便是一輩子的事兒了。”
薑妙沒再吭聲,肖徹那樣的人,位高權重,就算身中奇毒,隻要他一聲令下,也有的是人為他鞍前馬後。
要說可憐,薑妙覺得自己比他更可憐,每天起早貪黑,除了手裡的活兒,還要伺候一個來曆不明的奶娃娃,冷不得熱不得,離開久了怕他哭,夜裡驚醒怕他掉下床,東西不敢隨便吃,怕他喝了奶會病,更怕自己病,到時候連藥都沒法兒入口。
做姑娘時,薑妙也曾憧憬過有朝一日嫁個良婿相夫教子,現如今她隻有一個想法:做姑娘挺好的。
……
肖徹再次住進了東院,整個莊子上的氣氛都緊張起來,平日裡喜歡聚在一塊兒嘮家常的那幾個婆子全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安子去了廠公跟前伺候。
活兒都被婆子們搶著做了,薑妙難得清閒,她哪也沒去,就待在小院裡,燒桶熱水把自己和小寶收拾得清爽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