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安子眼神兒一亮,“那我可就等著妙姐姐給做新鞋了。”
薑妙摸摸他的頭,“辛苦你了。”
小安子嘿嘿笑:“為了新鞋子,這都應該的。”
想了想,又說:“那個,我要是多淋幾桶,能再加一條腰帶嗎?”
他的腰帶也舊了,一直沒好意思麻煩乾娘。
薑妙哭笑不得,“我多做一條腰帶倒是沒什麼,你差不多就行了,彆把自己整太狠。”
……
隔天一早,薑妙掐著時辰起,準備好洗漱用具端到東院時,肖徹剛起,身上僅穿著米白色的中衣,與昨夜的冷峻疏離有所不同,此刻的他長發垂下,眼角眉梢透著一股子剛睡醒的惺忪慵懶。
見到薑妙,肖徹眯了眯眼,隨手一指旁邊的三足盆架,“放那上麵就行了,我自己來。”
薑妙把銅盆和絨巾牙具分彆擺放好,轉頭看向端正坐在太師椅上的肖徹,“廠公自己能綰發嗎?”
肖徹沒吭聲,隻看了看她,眼神像是在下逐客令。
接觸過幾次,薑妙早就習慣了這個人的惜字如金,她道:“那我去烹茶了。”
回到茶水間,她先把紅泥爐子生好火,然後拎著茶壺去後園山上取新鮮泉水,回來時爐子裡的炭剛好燒紅。
之前跟著姑媽練習過無數次,薑妙已經能很好的掌控火候以及烹茶手法。
但即便這樣,薑秀蘭還是不放心,親自來盯著,生怕她哪裡出了錯。
當然,免不了又是這樣那樣的一番叮囑。
無非就是說廠公權大勢大,在他手底下做事要萬分小心之類的。
薑妙已經聽過很多次,卻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不耐煩,依舊聽得很認真。
茶水送到東院時,肖徹剛用完早食。
院裡種植了幾株西府海棠,開得明豔動人,他坐在花樹下,手裡捧著本書,身上不再是讓人望而生畏的禦賜蟒袍,換了件天青色繡水波紋直裰。
薑妙把茶盤放到他麵前的石桌上。
肖徹將書本放到一邊,端起黑釉盞抿了口茶,忽然開口,“傅經綸想讓你去他府上,這事你怎麼看?”